我们领完离婚证那天,天色灰败,像我死掉的心。五年婚姻,终结于两本红得刺眼的证书。
沈巍却像个没事人,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走,
陪我最后一场。”我被他粗暴地拽进一个烟雾缭绕的KTV包厢。震耳欲聋的音乐里,
他的兄弟们正起哄玩真心话大冒险。轮到沈巍时,他那个最好的兄弟赵鹏,
醉醺醺地揽着他的肩膀,高声问:“巍哥,说实话,你爱过嫂子……哦不,爱过林溪吗?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脸上。沈巍嗤笑一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声音轻佻又残忍,清晰地穿过音乐的间隙,扎进我的耳膜。“爱?你们想什么呢?玩玩而已。
”1“玩玩而已”四个字,像四根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五年。我陪他从一穷二白到公司小有起色,
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处理后方所有琐事,为他放弃了自己家族企业的大好前程,
甘心做一个他口中“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贤内助。我以为这是爱情,是扶持,是相濡以沫。
到头来,在他和他这群狐朋狗友的眼里,只是一场“玩玩而已”的游戏。
包厢里死一样的寂静过后,是哄堂大笑。“我就说嘛!巍哥怎么可能被一个女人套牢!
”“还是巍哥牛逼,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最后还能全身而退!”“林溪,
你也别太伤心,好歹跟了我们巍哥五年,吃香的喝辣的,不亏了!
”这些污言秽语像无数只黏腻的手,企图将我拖入泥沼。我看着被众人簇拥在中心,
满脸得意与轻蔑的沈巍,那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此刻的嘴脸,陌生又丑陋。
心口的剧痛过去后,是彻骨的冰冷。我没有哭,甚至连眼眶都没有红。
我只是缓缓地、一言不发地走到桌前,端起那瓶没开封的轩尼诗。冰凉的酒瓶握在手里,
那股寒意顺着手臂,一直蔓延到我的心脏。所有人都看着我,以为我要借酒消愁,
或者撒泼发疯。沈巍也皱着眉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烦的警告:“林溪,别闹得太难看。
”我笑了。不是苦笑,不是冷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解脱的笑。“难看?”我轻声重复,
然后一步步走向他。高跟鞋踩在黏腻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每一步都像踩在沈巍和他那可笑的自尊心上。在他错愕的注视下,我拧开瓶盖,
高高举起酒瓶,对准他那张自以为是的脸,从头到脚,一滴不剩地浇了下去。
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他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流下,划过他惊愕的眼睛、高挺的鼻梁,
浸湿了他昂贵的定制西装。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啊——”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尖叫。
沈巍抹了一把脸上的酒,狼狈不堪,眼神里是滔天的怒火。“林溪!你他妈疯了!”“疯了?
”我将空酒瓶重重地砸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所有人一哆嗦。
我迎着他要吃人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沈巍,你说得对,就是玩玩而已。
”“恭喜你,游戏结束,你自由了。”“也恭喜我,终于不用再对着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
假装深情了。”说完,我从包里拿出那本还带着体温的离婚证,像丢垃圾一样,
扔在他湿透的胸口。“这个,送给你当纪念品。祝你和你的兄弟们,玩得开心。”我转过身,
在所有人震惊、愤怒、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挺直了脊梁,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了五年的牢笼。走出KTV的大门,冰冷的夜风吹在脸上,
我才终于大口地喘上气来。眼泪,在那一刻,悄无声息地滑落。不是为沈巍,
而是为我那死去的、天真又愚蠢的五年。2回到那个我亲手布置,处处充满生活气息,
如今却冰冷得像个样板间的“家”,我没有丝毫留恋。我叫了搬家公司,
连夜把属于沈巍的一切,打包清走。他的西装,他的球鞋,他书房里那些故作高深的书,
他珍藏的游戏手办……所有带着他印记的东西,被一件件装进纸箱,封上胶带,
就像封存一段腐烂发臭的记忆。整理到书房时,我看到了他放在最显眼位置的相框。
那是我们结婚一周年时拍的。照片里,我笑得一脸幸福,依偎在他怀里,而他,
英俊的脸上带着宠溺的笑,低头看着我。曾经,我以为那就是爱情最美的模样。现在看来,
这张照片,连同他那副表情,都充满了精湛的演技和无情的讽刺。我拿起相框,
毫不犹豫地将它扔进了垃圾袋。凌晨三点,搬家公司的卡车开走,整个房子空旷得有了回音。
我站在客厅中央,看着这个被我亲手“净化”过的空间,第一次感觉到了真正的自由。
这五年来,我活得像个陀螺。沈巍创业初期,我不仅是他公司的免费财务、行政、人事,
还是他的司机和保姆。公司走上正轨后,他让我回家,说“我养你”,
说“女人太辛苦对皮肤不好”。我信了。我辞掉了工作,收敛了锋芒,
心甘情愿地为他洗手作羹汤,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他可以在外面毫无顾忌地拼杀。
我以为这是我的功劳,是我们的共同事业。我甚至天真地认为,他公司如今的成就,
至少有一半是我的。现在想来,真是可笑。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许久未曾联系的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那头传来一个沉稳又带着一丝惊喜的声音。“大小姐?”“钟叔,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异常坚定,“我离婚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随即传来一声叹息。“……也好。受委屈了?”“委屈谈不上,”我自嘲地笑了笑,
“就是觉得自己蠢了五年,有点恶心。”“那……您是打算?”我深吸一口气,
看着窗外逐渐泛白的天际线,一字一句地说道:“钟叔,帮我安排一下。我准备好了,
该回家了。”“是,大小姐。我立刻去办。董事长……他会很高兴的。”挂了电话,
我删除了手机里所有关于沈巍的联系方式和照片。林溪,从今天起,你不再是谁的妻子,
不再是谁的附庸。你是林溪,只是林溪。是那个曾经在沃顿商学院,
让所有教授都为之侧目的林溪。是那个被我父亲,林氏集团董事长林天成,
寄予厚望的唯一继承人。这场长达五年的、自我放逐的闹剧,该结束了。3第二天一早,
我的门铃被按得震天响。我不用看猫眼都知道是沈巍。我慢悠悠地喝完最后一口咖啡,
才走过去打开门。门外,沈巍宿醉的脸上满是怒火和戾气,眼底布满红血丝,
曾经笔挺的西装此刻皱巴巴地沾着酒渍,看起来狼狈又滑稽。“林溪!你昨晚什么意思?
当着我那么多兄弟的面给我难堪,你很爽是吗?”他一开口就是劈头盖脸的质问。
我倚着门框,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爽啊,当然爽。看到你那副被扒了皮的狼狈样子,
我爽翻了。”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一时语塞,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不可理喻!”他憋了半天,蹦出这么一句。“彼此彼此。”我淡淡地回应。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压制怒火,换上一副他惯用的、自以为深情的腔调:“溪溪,
我知道你还在气头上。昨晚是我不对,我喝多了胡说八道,我跟你道歉,行吗?”“别,
”我立刻抬手打断他,“沈总,千万别。您是什么身份,我怎么当得起您的道歉?
您那番‘玩玩而已’的肺腑之言,我已经刻在心上了,不敢忘。”他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你非要这么阴阳怪气吗?我们五年的感情,就因为我一句酒后失言,全都要抹杀掉?
”“五年的感情?”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沈巍,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
那叫感情吗?那叫我单方面的扶贫和自我感动。”“我打包了你的所有东西,
就在楼下大厅的储物柜里,密码是你生日。拿上你的东西,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你的房子?”沈巍的音量陡然拔高,“林溪,你搞搞清楚,这房子是我们婚后买的,
房产证上写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你凭什么让我滚?”我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样子,
彻底笑了。“沈巍,你是不是忘了,这房子的首付,是我爸妈当年给我的陪嫁。
你那会儿创业,连一万块都拿不出来。至于你那点可怜的月供,这五年来,
哪一笔不是从我们共同账户里出的?而那个账户里百分之九十的钱,
都是我婚前财产的利息和投资收益。”我顿了顿,欣赏着他逐渐变得惨白的脸,
慢悠悠地补充道:“哦,对了。离婚协议上写得很清楚,这套房产,以及所有我名下的资产,
都属于我个人所有。你,净身出户。忘了?要不要我把协议拿出来,让你再仔细看看?
”沈巍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当初签离婚协议时,
他一心想着赶紧摆脱我这个“黄脸婆”,对我提出的财产分割方案看都没看就签了字。
他大概以为,我这个被他养了五年的家庭主妇,根本没什么财产可分。他哪里知道,
我只是把我的獠牙,藏起来了五年而已。“你……你算计我!”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眼神里充满了怨毒。“算计?”我轻笑一声,眼神冷得像冰,“沈巍,
跟你那句‘玩玩而已’比起来,我这点‘算计’,是不是显得特别上不了台面?”“滚。
”我不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直接“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他气急败坏的捶门声和咒骂声,我充耳不闻,转身走进浴室,打开花洒,
让温热的水流冲刷掉最后一丝和他有关的晦气。4接下来的一个星期,
我彻底从“沈太太”的生活中剥离出来。我换了手机号,拉黑了所有和沈巍有关的共同好友。
我把公寓的密码锁换成了更高级的指纹虹膜锁,让他连在门口徘徊的机会都没有。
钟叔的效率极高。一周之内,他帮我处理好了所有琐事。林氏集团旗下的一家高端公寓里,
一套视野绝佳的大平层被收拾得焕然一新,随时可以入住。
我的衣帽间被最新的当季高定填满,车库里停着一辆崭新的阿斯顿马丁DB11。
属于林家大小姐的生活,正在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宣告回归。我没有立刻搬家,
也没有马上回到集团总部。我给了自己一个短暂的假期。我去了趟瑞士,
在阿尔卑斯山下住了几天,滑雪,泡温泉,什么都不想。我感觉那被禁锢了五年的灵魂,
正在一点点被洗涤,重新变得鲜活。当我穿着滑雪服,从高高的雪坡上风驰电掣地滑下时,
那种极致的速度和自由感,让我忍不住放声大喊。
我喊出的是积压了五年的委屈、不甘和愤怒。喊完,一切都烟消云散。回国那天,
我去了一家顶级的私人造型会所,将留了五年的及腰长发剪成了利落的及肩短发,
染成了低调又高级的亚麻冷棕色。镜子里的人,眼神明亮,轮廓分明,带着一丝疏离和冷傲。
那个温柔贤淑的林溪,被彻底埋葬了。取而代之的,是林氏集团未来的掌舵人。
我约了钟叔在我常去的一家私人会所见面。当我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套裙,
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出现在他面前时,这位看着我长大的老管家,眼眶瞬间就红了。
“大小姐……您终于回来了。”“钟叔,让您担心了。”我递给他一杯茶,微笑着说。
“不担心,不担心。”钟叔连连摆手,欣慰地看着我,“看到您现在这个样子,我就放心了。
董事长要是看到,一定很高兴。”“我爸他……身体还好吗?”提到父亲,
我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柔软。“好,好着呢。就是总念叨您,怕您在外面受委屈。
”钟叔叹了口气,“大小姐,您是不知道,当初您非要嫁给那个沈巍,董事长有多生气。
他不是嫌沈巍穷,是觉得那小子眼高手低,心术不正,不是良配。可您那时候……唉。
”我低下头,心中五味杂陈。是啊,当初的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以为全世界都反对,
恰恰证明了我们是真爱。现在想来,不过是年少无知,识人不清。“过去的事,不提了。
”我抬起头,眼神恢复了清明,“钟叔,集团现在情况怎么样?我离开这么久,
很多事都生疏了。”钟叔立刻正色,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大小姐,
这是集团近三年的财报和主要项目规划。董事长知道您要回来,特意让我准备的。他说,
不急着让您接手,先从副总的位置开始,慢慢熟悉。他还说……”钟叔顿了顿,看着我,
认真地说道:“他还说,欢迎回家。”“欢迎回家”四个字,让我瞬间破防。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硬生生逼了回去。不能哭。从今往后,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我要做的,是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让那些曾经轻视我、伤害我的人,付出代价。
5我回到林氏集团的消息,并没有大肆声张。父亲的意思是,
让我先以新任项目部副总监的身份,负责一个新成立的投资部门,一来是让我重新熟悉业务,
二来也是看看集团内部,有哪些人是真心做事,哪些人是阳奉阴违。我的新办公室在32楼,
一个视野开阔的角落。上班第一天,人事总监亲自领着我,向部门同事介绍:“这位是林溪,
林副总监,以后将和大家一起,负责我们新成立的‘远航计划’。
”办公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大部分人的眼神里,都带着审视和不以为然。
一个空降的、年轻又漂亮的女领导,在任何职场,
都容易被贴上“花瓶”或者“关系户”的标签。我并不在意。实力,
是打破所有质疑最有效的武器。我用了一周的时间,
将“远航计划”的所有备选项目资料研究得滚瓜烂熟。第二周的部门例会上,
当所有人都还在泛泛而谈时,
我已经拿出了一份长达五十页的、关于其中三个项目的深度可行性分析报告。报告里,
数据详实,逻辑清晰,对市场前景、风险评估、投入产出比的分析,
精准得让部门里那几个老油条都目瞪口呆。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
都从最初的轻视,变成了震惊和敬佩。我合上报告,环视一圈,
淡淡地开口:“我的分析完了。各位有什么补充吗?”没人说话。那一刻,我清楚地知道,
这个部门,我站稳了。工作步入正轨,生活也变得充实而规律。
我搬进了钟叔准备好的大平层,每天早起健身,然后去公司,晚上回来看看财经新闻,
或者和父亲通个电话,聊聊公司的事。我几乎快要忘了沈巍这个人的存在。直到有一天,
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林溪,是我。”是沈巍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烦躁。
我本想直接挂断,但转念一想,又停下了动作。我想听听,他想干什么。“有事?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我……我公司最近出了点问题。”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之前谈好的一个大客户,突然变卦了。还有两个核心的技术员,也递了辞职信。溪溪,
我知道这些事以前都是你帮我处理的,你……你能不能……”我差点笑出声。
这才一个月不到,他的公司就乱成一团了?看来,我过去五年,
还真是个无可替代的“贤内助”啊。“沈总,”我刻意用了疏离的称呼,“我们已经离婚了。
贵公司的经营问题,恕我无能为力,也爱莫能助。”“林溪!”他的声音急了,
“你怎么能这么绝情?就算我们离婚了,也还有五年的情分在!你就这么见死不救吗?
”“情分?”我冷笑,“在你眼里只值‘玩玩而已’的情分吗?抱歉,我嫌脏。
”“你……你现在在哪家公司上班?是不是你搞的鬼?是你把我的客户和员工挖走了?
”他开始口不择言地猜测。“沈巍,收起你那可怜的被迫害妄想症吧。你还没那么大的面子,
值得我花心思去对付你。”我懒得再跟他废话,“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否则,
我不介意让我的律师跟你谈谈,什么叫骚扰。”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并将这个号码拉黑。听着他气急败坏的声音,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只有一种看小丑表演的漠然。他大概永远都不会明白,他的失败,不是因为任何人,
只是因为他自己的无能和傲慢。一个习惯了依赖别人,
却又把别人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的男人,一旦失去了那个支撑,摔倒是必然的结局。
6为了庆祝“远航计划”初步取得成功,
部门里一个叫张萌的年轻女孩提议大家一起去聚餐唱K。我本不爱这种热闹,
但为了和团队拉近关系,还是答应了。地点选在了一家新开的高档会所,巧的是,
正是我之前和钟叔见面的那家。我到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很热闹了。大家看到我,
都有些拘谨地站起来打招呼。我笑着让大家坐下,不必拘束,
然后自己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林副总,您喝点什么?”张萌凑过来,
一脸崇拜地看着我。“一杯柠檬水就好,谢谢。”“林副总,您真人比照片上还好看!
而且也太厉害了吧!我们都说,您就是我们的女神!”张萌星星眼地看着我。我被她逗笑了,
“好好工作,你也可以很厉害。”正聊着,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林溪?
好久不见。”我看到他,也有些意外。“顾律师?这么巧。”来人正是我离婚后,
帮我处理资产问题的律师,顾晏尘。张萌看到顾晏尘,眼睛都直了,
悄悄在我耳边说:“天啊,林副总你认识顾律师?他可是我们法务部所有女生的梦中情人!
又帅又专业,关键是,他还是这家会所的股东之一!”我有些讶异地看了顾晏尘一眼。
顾晏尘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笑着解释道:“和朋友合开的,随便玩玩。
”又是“玩玩”两个字,但从他口中说出,却是一种云淡风轻的谦逊,
和沈巍那种轻佻的炫耀,截然不同。“顾律师是来找朋友?”我问。“不是,”他摇摇头,
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是来找你的。”“找我?”“嗯,”他点点头,
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你之前委托我处理的一些关于你个人投资的后续手续,
已经办好了。想着你可能急用,就送过来了。”我接过文件,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顾律师。还让你亲自跑一趟。”“举手之劳。称呼我晏尘就好。”他的笑容很真诚,
“作为赔罪,今晚这单,我请了。”他话音刚落,包厢里就响起了一阵欢呼。“谢谢顾律师!
”“顾律师大气!”顾晏尘只是笑了笑,然后对我说:“不打扰你们了。我还有个会,
先走了。有任何问题,随时联系我。”他冲我点点头,转身离开。我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莫名地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这个男人,冷静,专业,强大,
却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和分寸感。他像一汪深潭,看似平静,实则深不可测。
7接下来的日子,我和顾晏尘的交集渐渐多了起来。有时是在公司的电梯里偶遇,
有时是在集团附近的那家咖啡厅。他似乎总能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恰到好处地出现。
比如,当我为了一个棘手的海外并购案焦头烂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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