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与一个普通的凡人结婚能过上平凡的日子,没想到他竟然在婚后疯了。
那个曾经誓言要一生一世守护我的男人,如今却变得不可理喻。每次看着他那陌生的眼神,
我都不禁问自己,这样的婚姻,我该如何面对?
第一章 完美假象婚礼进行曲的余韵似乎还在耳边回荡,我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钻戒,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上面折射出细碎的光斑。三个月前,我就是在这个位置,
穿着白色婚纱走向陈默,他眼里的温柔让我确信自己做了人生最正确的决定。"语语,
早餐好了。"陈默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我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手机——早上六点十五分。
他总是不用闹钟就能准时醒来,比我这个需要三个闹钟才能起床的人自律得多。"来了。
"我拖着还没完全清醒的身体走向餐厅。
餐桌上摆着煎得金黄的太阳蛋、烤得恰到好处的吐司和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陈默系着那条我送给他的深蓝色围裙,正在往自己的黑咖啡里加糖。他抬头看我时,
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眼角的细纹让他看起来格外可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我接过他递来的橙汁。"想给你做顿像样的早餐。"他用餐巾擦了擦手,
"最近你加班太辛苦了。"我心头一暖。作为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
新接的汽车项目确实让我连续两周每天工作到晚上十点。而陈默,我的大学同学,
现在是一家IT公司的项目经理,工作同样繁忙,却总能抽出时间照顾我。
"你今天不是也要去见那个大客户吗?"我咬了口吐司,酥脆的声音在安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陈默的表情突然僵了一下,他放下咖啡杯,金属与陶瓷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记得这么清楚?""当然啊,昨晚你不是说了三遍吗?
"我笑着伸手想揉开他皱起的眉头,"紧张了?"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让我差点叫出声。"你怎么知道我见客户的事?我没告诉过你具体时间。
"餐厅的空气瞬间凝固。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眼中闪过的陌生光芒,
那里面混杂着怀疑和某种我读不懂的情绪。"陈默,你弄疼我了。"我试图抽回手。
他像是突然惊醒般松开手,表情迅速恢复了平静。"对不起,宝贝,我最近压力太大了。
"他起身绕过桌子,单膝跪在我面前,捧着我的手轻轻吹气,"原谅我好吗?
"我看着他低垂的睫毛,刚才的异常仿佛只是我的错觉。"没事,"我勉强笑了笑,
"你最近确实太累了。"他仰起脸,眼神又变回我熟悉的温柔。"今晚我早点回来,
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酒炖牛肉。""好啊。"我点点头,
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悄然裂开一道缝隙。出门前,陈默像往常一样帮我整理衣领,
在我额头落下一个吻。但当我走进电梯,透过缓缓关闭的门缝,我看到他站在原地,
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不安的凝视。那天晚上,
红酒炖牛肉的香气确实弥漫了整个公寓,但陈默直到晚上九点才回来,
身上带着淡淡的烟酒味。他说客户临时改了见面地点,手机又没电了。
我注意到他说话时右手一直无意识地摩擦着左手无名指——那是他说谎时的小动作,
大学时我就发现了。我没有拆穿他,只是默默吃完了那锅炖得过咸的牛肉。睡前,
陈默从背后抱住我,呼吸平稳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而我,睁着眼睛直到凌晨三点,
听着他的心跳声,第一次对我们的婚姻产生了疑问。接下来的一周,
陈默的行为变得越来越奇怪。他开始频繁地查看我的手机,
虽然总是以"帮你清理内存"或"看看我们上次拍的照片"为借口。有天晚上我醒来,
发现他正站在衣柜前,手里拿着我的工作笔记本。"你在干什么?"我打开床头灯。
他转过身,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你笔记本掉地上了,我帮你捡起来。
"他的声音异常平静。我接过笔记本,发现它被放在我装内衣的抽屉里,
根本不可能"掉在地上"。但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笔记本放回公文包,然后重新躺下。
陈默在我身边躺下,手臂环住我的腰,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第二天上班时,
我收到了陈默发来的三条微信,内容分别是"吃午饭了吗?""和谁一起吃的?
""拍张照片给我看看"。我拍了下公司食堂的餐盘发给他,然后关掉了手机通知。
午休时间,我的闺蜜兼同事苏媛拉着我去了公司楼下的咖啡厅。"你最近怎么了?
黑眼圈都快掉到嘴边了。"她搅动着杯中的拿铁,目光犀利。我张了张嘴,
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该怎么解释我的新婚丈夫突然变成了一个我几乎不认识的人?
说他在我洗澡时检查我的通话记录?还是说他昨晚站在阳台上打了两个小时电话,
却告诉我是在处理工作邮件?"陈默他...最近有点奇怪。
"我最终选择了这个最温和的表达。苏媛挑眉:"怎么个奇怪法?"我正想回答,
手机震动起来。是陈默的来电。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你在哪?
"他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异常清晰。"公司楼下的咖啡厅,和苏媛一起。"我如实回答。
"为什么不在食堂?你们公司食堂不是有监控吗?"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什么?
""没什么,"他的语气突然轻松起来,"就是担心你的安全。晚上想吃什么?
我早点回去做饭。"挂断电话后,我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
苏媛握住我的手腕——和陈默今早抓的是同一个位置——但她的触碰轻柔而温暖。"林语,
他是不是...在监视你?"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只能无助地耸耸肩。"我不知道。
有时候他温柔体贴得像个完美丈夫,有时候又..."我咽了口唾沫,"像个陌生人。
"苏媛的表情变得严肃。"听着,这不正常。健康的关系需要信任和空间,
他不是你的监护人。""他只是太在乎我了,"我下意识为陈默辩解,"可能新婚期都这样?
""不,亲爱的,这不叫在乎,这叫控制。"苏媛压低声音,"我前男友就是这样,
开始是'关心'你的行踪,然后是限制你的社交,最后..."她没有说完,
但眼神中的警告不言而喻。回到办公室后,我发现电脑上登录的社交账号全部被退出了。
IT部门的同事告诉我,今天上午有人以"家属紧急联系"为由,获取了我的账号登录信息。
我盯着电脑屏幕,感到一阵眩晕。陈默在大学时辅修过计算机,他完全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下班时,陈默出乎意料地出现在公司楼下,手里拿着一束向日葵——我最喜欢的花。
他穿着那件深灰色风衣,在秋日的夕阳中显得格外英俊。看到我时,他绽开笑容,
眼角的细纹让他看起来人畜无害。"惊喜吗?"他把花递给我,然后自然地接过我的公文包。
我接过花束,闻到向日葵淡淡的香气,混杂着陈默身上熟悉的古龙水味道。这一刻的他,
又变回了那个我深爱的男人。"谢谢,很漂亮。"我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回家的路上,
陈默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他今天解决的某个技术难题,手时不时轻抚我的后背。
有那么几个瞬间,我几乎要相信早上的事只是我的错觉,或者真的有什么"紧急情况"。
直到我们路过一家咖啡馆,我的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市场部的小张,
他正和一个女孩坐在靠窗的位置。
我本能地多看了一眼——纯粹因为认识的人出现在意料之外的地方而产生的正常反应。
陈默的手突然从我的后背滑到腰间,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淤青。"认识?
"他的声音依然温和,但眼神已经变了。"公司同事而已。"我试图轻松地回答,
却听到自己声音里的颤抖。他没有再说话,但接下来的路程中,
那只放在我腰间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就像一道无形的枷锁。那天晚上,陈默做了丰盛的晚餐,
还开了一瓶我们珍藏的红酒。他谈论着我们蜜月时在马尔代夫的趣事,
回忆我们大学时一起参加的社团活动。在他的叙述中,我们的爱情故事完美得如同童话。
我随着他的话题微笑、点头,甚至偶尔补充细节。表面上看,
这是一对恩爱夫妻再普通不过的夜晚。但当我起身去厨房拿水时,转身的瞬间,
我捕捉到陈默盯着我背影的眼神——那里面没有爱意,
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回到餐桌上,我注意到陈默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倒扣的手机本应完全隐藏那条通知,
但餐厅的玻璃桌面反射出屏幕上方的预览:"监控软件提醒:目..."他迅速翻转手机,
对我露出一个微笑:"公司的事,别管它。"然后他举起酒杯,"敬我们的生活。
"我碰了碰他的杯子,红酒在杯中晃动,像极了我们摇摇欲坠的婚姻倒影。睡前,
陈默像往常一样帮我热了杯牛奶。我道谢后喝了一口,
突然注意到杯底有些许未完全溶解的白色粉末。我假装打了个哈欠,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
"不喝完吗?"陈默问,声音里有一丝我几乎察觉不到的紧张。"太困了,明天再喝。
"我钻进被窝,背对着他。陈默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关上了他那侧的床头灯。黑暗中,
我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深沉。而我,睁着眼睛,
听着床头柜上那杯牛奶表面逐渐形成的薄膜,第一次真切地感到恐惧。凌晨两点,
确认陈默熟睡后,我悄悄起身,把那杯牛奶倒进了马桶。水流冲走的不只是可疑的液体,
还有我对这段婚姻最后的幻想。回到床上,我轻轻拿起陈默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
密码是我们结婚日期,轻松解锁。我快速浏览着他的应用列表,
在一个名为"系统工具"的文件夹里,发现了五个不同的监控软件。点开其中一个,
我的呼吸几乎停滞——那是一个实时定位程序,
屏幕上闪烁的小红点精确显示着我的位置:主卧。而历史记录里,
详细记录了我过去一周的每一个行踪:公司、咖啡厅、甚至是我去洗手间的时间。
我的手开始发抖,差点摔了手机。就在这时,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
发件人名称被隐藏了:"继续用药,剂量加倍。她已经开始怀疑了。"我猛地抬头,
发现陈默正睁着眼睛,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我。第二章 崩溃临界"语语,你在干什么?
"陈默的声音在黑暗中平静得可怕。我僵在原地,他的手机屏幕光照亮了我惊恐的脸。
"我...我听到你手机响了,怕是什么急事。"我的声音细如蚊蚋。他缓缓坐起身,
动作优雅得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是吗?"伸手接过手机,他的指尖擦过我的手背,
冰凉得不似活人。卧室陷入一片黑暗,
只有窗外偶尔闪过的车灯在天花板上投下转瞬即逝的光斑。
我听到陈默把手机放回床头柜的声音,然后是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他在靠近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爱你吗,语语?"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耳畔,温热却让我浑身发冷,
"因为你太单纯了,单纯到连撒谎都不会。"我本能地往床边缩,却被他的手臂拦住。
"陈默,你听我解释...""嘘..."他的手指压在我的嘴唇上,"不需要解释。
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很大,所以才会胡思乱想。"他的语调温柔得诡异,
手指却像铁钳一样扣住我的手腕。"睡吧,明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请了假,
准备给你一个惊喜。"我僵硬地点头,任由他把我拉回床中央。他像往常一样从背后抱住我,
下巴抵在我的发顶。这个曾经让我感到安全的姿势,此刻却让我如芒在背。"我爱你,语语。
"他在我耳边低语,声音里带着病态的执着,"比任何人都爱。"我闭上眼睛,假装入睡,
实际上全身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陈默的呼吸很快变得均匀,
但他的手臂依然紧紧箍着我的腰,仿佛生怕我在梦中逃走。天蒙蒙亮时,
我终于在极度疲惫中短暂睡去。梦里,我被困在一个巨大的迷宫里,
每次转弯都能看到陈默站在走廊尽头,微笑着向我伸出手。"早安,我的睡美人。
"真实的陈默声音把我从噩梦中唤醒。我睁开眼,看到他站在床边,已经穿戴整齐,
手里端着一个早餐托盘。煎蛋、培根、新鲜果汁,
还有一朵沾着晨露的玫瑰——完美得像是从家居杂志上直接搬下来的场景。"纪念日快乐。
"他俯身在我额头落下一个吻,"我订了温泉度假村的套房,记得带上你那条红色泳衣。
"我机械地点头,强迫自己吃下他准备的早餐。每一口食物都像沙子一样哽在喉咙里,
但我必须表现得正常——至少在找到安全离开的方法前。趁陈默去厨房收拾餐具时,
我迅速抓起手机,给苏媛发了条加密信息:"紧急情况,帮我联系张律师,不要用公司邮箱。
"然后立刻删除了记录。"语语,你在磨蹭什么?"陈默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我们要赶在中午前到度假村。""马上好!"我提高声音回答,同时快速换了衣服,
把备用手机和身份证塞进内衣里——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他不会检查的地方。
去度假村的路上,陈默异常健谈。
他详细描述着为我们安排的行程:温泉SPA、烛光晚餐、甚至还有午夜观星。
在他的叙述中,这将是弥补我们最近"小摩擦"的完美周末。"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
"等红灯时,他伸手抚摸我的脸颊,"你穿着那条蓝色连衣裙,
紧张得把红酒洒在了我的衬衫上。"我点点头,
记忆中的场景与眼前这个陌生男人重叠又分离。
那个会因为我说喜欢星空就熬夜学习天文知识的男孩,
和现在这个在我手机安装监控软件的男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度假村比想象中还要偏远。
车子驶过最后一个村镇后,信号格逐渐减少,最终完全消失。我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安全带,
看着窗外的景色从郊区变成荒芜的山路。"喜欢这个地方吗?"陈默停好车,
指着远处隐藏在树林中的日式建筑,"我特意选的,安静,没人打扰。"办理入住时,
前台小姐热情地祝贺我们结婚纪念日快乐。我勉强微笑回应,
注意到她多看了陈默几眼——他今天确实英俊得过分,深蓝色西装衬托出完美的身材比例,
嘴角含着的微笑足以迷惑任何不了解真相的人。套房比预期的还要豪华,但也更加与世隔绝。
宽敞的卧室中央是一张铺满玫瑰花瓣的圆床,落地窗外是私人温泉池,
再远处就是茂密的森林——美得令人窒息,也孤立得令人绝望。"喜欢吗?
"陈默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肩上。"很漂亮。"我轻声回答,眼睛扫视着房间,
寻找可能的逃生路线。他轻笑一声,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别担心,这里很安全。
"他的嘴唇擦过我的耳垂,"没人能伤害你。"午餐是在套房内用的,
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时,我几乎要冲上去求救。但陈默的手臂始终环着我的腰,
他的微笑礼貌而疏离,却让服务员连多余的眼神都不敢投向我。"我去下洗手间。
"餐后我站起身,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自然。陈默点点头,注意力似乎全在手机上的股票行情。
但当我关上洗手间门转身时,差点惊叫出声——他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后,
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你...你怎么...""嘘..."他的手指抵在我唇上,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语语。但逃跑是没用的,我们注定要在一起。"我后退一步,
后背抵在冰冷的瓷砖上。"陈默,
你需要帮助...我们可以一起去看心理医生...""医生?"他突然大笑起来,
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你以为我疯了吗?我只是太爱你了,
爱到不能忍受任何失去你的可能性。"他向前一步,双手撑在我耳边的墙上,
将我困在他的气息中。"你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多少吗?放弃了硅谷的高薪工作,
只因为你不想离开这座城市;每天早起为你做早餐,即使加班到凌晨;记住你每一个喜好,
每一个厌恶..."他的声音逐渐提高,"而你却想离开我?
""我没有..."我的声音发抖。"撒谎!"他突然一拳砸在我耳边的瓷砖上,
我听到指关节与坚硬表面碰撞的闷响。
"我看到了你的搜索记录:'如何申请保护令'、'精神疾病离婚'..."他的眼睛充血,
呼吸急促,"你怎么敢?"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陈默完全失控的样子。大学时的辩论队长,
工作中的理性派,此刻却像个被激怒的野兽,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陈默,
冷静点..."我试图安抚他,同时悄悄向门口移动。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让我疼出眼泪。"别想逃,"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今晚是我们的纪念日,
你要做个好妻子。"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如同噩梦。陈默时而温柔似水,为我按摩肩膀,
回忆我们相爱的点滴;时而阴郁暴躁,质问我和每一个男性同事的关系。
他的情绪像过山车一样剧烈起伏,而我,只能小心翼翼地维持表面平静,
生怕任何刺激都会引发更可怕的爆发。晚餐时,他开了瓶昂贵的红酒,坚持要和我喝交杯酒。
当我委婉表示不想喝太多时,他的眼神瞬间变冷。"你在防备我?"他放下酒杯,
金属底座与玻璃桌面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不是,我只是...""喝掉它。
"他把酒杯推到我面前,声音轻柔却不容拒绝,"为了我们的爱情。"我颤抖着接过酒杯,
在陈默的注视下抿了一小口。他的表情立刻阴转晴,仿佛刚才的威胁从未发生过。"乖女孩。
"他伸手抚摸我的脸颊,眼睛里闪烁着病态的光芒,"现在,去换上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卧室床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里面是那件我曾在杂志上随口称赞过的真丝睡衣——透明得几乎起不到任何遮蔽作用。
我咬着嘴唇换上它,镜中的自己像个即将献祭的羔羊。回到客厅时,陈默已经脱掉了外套,
领带松松地挂在脖子上。看到我时,他的眼神变得幽深,像两潭望不见底的死水。"美极了。
"他走过来,手指划过我的锁骨,"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第一次见到你时,
我就知道你是我的?"我没有回答,因为任何言语在此刻都显得多余而危险。
陈默似乎并不在意,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边抚摸我,一边低声诉说着扭曲的爱意。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语语。没有人能分开我们,没有..."他的吻落在我的颈间,
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淤青。就在他的手滑向我大腿内侧时,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苏媛的专属铃声。陈默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别管它。"他命令道,继续刚才的侵犯。但电话顽固地响个不停。第三次响起时,
陈默暴怒地起身,抓起我的手机就要往墙上砸。"等等!"我不知哪来的勇气抓住他的手臂,
"可能是公司急事,那个汽车项目明天就要提案了!"陈默的胸膛剧烈起伏,
最终把手机扔给我。"开免提。"他冷冷地说。我颤抖着接通电话,
苏媛的声音立刻充满房间:"林语!谢天谢地你接电话了!那个汽车项目的客户提前到了,
他们明天早上就要看方案,全组人都在公司加班,你什么时候能来?"我看向陈默,
他的眼神阴晴不定。我深吸一口气:"我...我现在在度假村,
可能赶不回去...""什么度假村?你知道这个项目有多重要!
"苏媛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听着,张总说了,今晚谁不来就开除谁。
我已经叫了车去接你,把定位发我。"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背景音,
确实像是有很多人在加班。陈默的眉头紧锁,似乎在判断这是否是个陷阱。
"我...我问问我丈夫。"我捂住话筒,看向陈默,"那个项目奖金有二十万,
如果我们丢了它..."金钱似乎触动了陈默某根神经。他慢慢点头,但眼神依然警惕。
"我送你回去。""不用了!"我脱口而出,看到他脸色骤变,赶紧补充,"你喝了酒,
不能开车。而且...我们的纪念日..."陈默的表情缓和了些。他拿过手机,
对着话筒说:"一小时后到度假村门口接她。"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的六十分钟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时刻。陈默坚持要"好好利用这段时间",
他的触碰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但我必须配合,必须假装顺从,直到逃离这个牢笼。
当时钟指向九点时,陈默终于允许我换衣服。我快速穿上牛仔裤和T恤,
把身份证和备用手机塞进内衣——感谢上帝他没准备检查这里。"我明天一早就回来。
"我站在门口,努力让声音听起来真诚。陈默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几乎要崩溃。最后,
他伸手整理我的衣领,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记住,语语,无论你跑到哪里,
我都会找到你。"这句话像冰水一样浇在我背上。我点点头,转身走向电梯,
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直到电梯门关闭。电梯下降的三十秒里,
我的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当门在一楼打开时,我几乎是冲了出去,穿过豪华的大堂,
奔向旋转门外停着的出租车——苏媛就坐在后排,脸色苍白地向我招手。我拉开车门钻进去,
还没坐稳就喊道:"快开车!"车子驶离度假村的瞬间,我崩溃大哭,
浑身发抖得像片秋风中的落叶。苏媛紧紧抱住我,不断重复着"安全了,安全了"。
但我知道,这远未结束。陈默的最后一句话像诅咒一样回荡在我耳边:"无论你跑到哪里,
我都会找到你。"而最可怕的是,我竟然相信这是真的。
第三章 求助无门出租车在夜色中疾驰,窗外的路灯连成一条模糊的光带。
我死死攥着苏媛的手,指甲几乎陷进她的皮肤,但她没有抽开。"去我家,"苏媛对司机说,
然后转向我,"张律师已经联系好了,明天一早就去申请保护令。"我点点头,
却说不出话来。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般的疼痛。后视镜里,
度假村的方向早已消失在黑暗中,但我仍感觉陈默的目光如影随形。
"他...他变得我完全不认识了。"我终于挤出一句话,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苏媛搂住我的肩膀,让我靠在她肩上。"不是你的错,"她轻声说,"这种人最擅长伪装,
等猎物入网才露出真面目。"车子驶入市区,熟悉的街景本该让我感到安全,
但恐惧已经渗入骨髓。每一个等红灯的路口,
我都害怕会看到陈默的车突然从侧面冲出来;每一个经过的行人,
都可能是他派来跟踪我的眼线。苏媛的公寓在十五楼,电梯上升的几十秒里,
我紧盯着楼层数字,仿佛它们能给我某种保护。进门后,她立刻反锁房门,拉上所有窗帘,
然后递给我一杯加了大量糖的热茶。"先别想那么多,"她坐在我对面,眼神坚定,
"明天一早我们就行动。张律师说你有足够的证据申请保护令——那些监控软件、威胁言论,
还有..."她指了指我手腕上陈默留下的淤青。我低头看着那些青紫色的指印,
回想起他今早还温柔地为我准备纪念日早餐。同一天内,
一个人怎么能表现出如此极端的两种面孔?"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喃喃自语,
"大学时他是辩论队最讲逻辑的人,
工作中所有人都称赞他的理性...""也许问题就在这里,"苏媛叹了口气,
"极度理性的人一旦崩溃,会比常人更极端。就像精密的机器,
零件错位后造成的破坏也更彻底。"那晚,我躺在苏媛的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直到东方泛白。
每次闭上眼睛,就看到陈默站在床边,用那种陌生的眼神俯视我。凌晨四点,我悄悄起身,
用苏媛的电脑搜索"偏执型人格障碍"——这个术语是昨晚在出租车上,苏媛提到的。
将他人无心之举视为威胁;拒绝承认自己有问题...每一条都精准对应着陈默最近的行为。
"在看什么?"苏媛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我吓得差点合上电脑。"只是...查些资料。
"我转过身,看到她穿着睡衣,手里拿着两杯咖啡。"给你。"她递过一杯,瞥了眼屏幕,
叹了口气,"我前男友就是这样,开始只是爱吃醋,后来发展到在我办公室装窃听器。
""后来呢?""我逃去了西雅图两年,"她耸耸肩,"直到确认他因为诈骗罪入狱才回来。
"她握住我的手,"听着,这种人不会改变,只会变本加厉。你必须趁现在逃出来。
"我点点头,却忍不住想:如果陈默真的有心理疾病,作为妻子,
我是不是应该帮他寻求治疗,而不是直接放弃?这个念头刚浮现,苏媛就像看穿了我的想法。
"别犯傻,"她捏了捏我的手指,"你不是心理医生,更不是救世主。
首先要确保自己的安全。"天亮后,我们按计划见了张律师。她是个四十出头的干练女性,
听完我的叙述后,表情变得异常严肃。"情况比我想象的严重,
"她翻看着我提供的证据照片,"这些足够申请紧急保护令了。但..."她犹豫了一下,
"你确定要离婚吗?如果只是心理问题,治疗期间可以申请分居...""我确定。
"我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坚定。昨晚的搜索和思考让我明白,无论陈默是否患病,
我们的婚姻都已经变成了一个危险的牢笼。手续办理得异常顺利。中午时分,
我已经拿到了有效期为两周的临时保护令,禁止陈默接近我或我的工作场所。
张律师还帮我联系了一位专攻家庭心理问题的精神科医生——"既为了评估你丈夫的状况,
也为了帮助你处理创伤",她这样解释。走出法院大楼时,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苏媛搂着我的肩膀说要去庆祝,但我只觉得疲惫不堪。
过去二十四小时的紧张和恐惧像潮水般退去,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空虚。"我得回趟家,
"我对苏媛说,"拿些必需品。""太危险了!"她立刻反对,"让警察陪你一起去。
""保护令今天才生效,他应该还不知道。"我看了看手机——陈默打了十七个未接来电,
发了二十多条短信,从最初的"你去哪了"到最后的"你会后悔的"。
最后一条是两小时前发的,之后是一片寂静,这种安静反而更令人不安。
最终我们达成妥协:苏媛和一个男性同事陪我回去,他们守在门外,一旦有情况就立刻报警。
站在家门口时,我的手抖得几乎插不进钥匙。推开门的瞬间,
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公寓整洁得可怕,所有物品都摆放得一丝不苟,
连茶几上的杂志都按大小排列整齐。这不像陈默的风格,他向来推崇"有创意的混乱"。
"快点拿东西,"苏媛在门口催促,"别久留。"我直奔卧室,
从衣柜深处拖出一个旧行李箱。装了几件换洗衣物后,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取出了书架上的相册——那里面有我父母的照片,他们在我大学时车祸去世,
这些是仅存的回忆。正要离开时,床头柜上的一个药瓶吸引了我的注意。拿起来一看,
是某种抗精神病药物,处方名写着陈默,日期是三个月前——我们结婚前两周。
药片还剩大半,说明他要么没按时服用,要么近期停了药。"找到了有趣的东西?
"这个声音让我浑身血液凝固。陈默倚在门框上,西装革履,领带系得一丝不苟,
仿佛正准备去参加商务会议。他看起来异常平静,只有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你怎么在这里?"我后退一步,抓紧了药瓶,"我有保护令,
你不能接近我...""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他缓步向前,声音轻柔,
"至于保护令..."他突然笑了,"那只是张纸,语语。如果我真想做什么,
你觉得它能拦住我吗?"我的背抵上了墙壁,无路可退。陈默在一步之外停下,
目光落在我手中的药瓶上。"啊,你发现了我的小秘密。"他伸出手,"把它给我。
""你需要帮助,陈默,"我试着让声音保持平稳,
"我们可以一起去看医生...""医生?"他的表情突然扭曲,
"那些白痴除了开药还会什么?"他猛地抢过药瓶,砸向墙壁,
药片像小颗粒的冰雹般散落一地。"我不需要这些,我只需要你回家。
"门外传来苏媛的喊声:"林语?你还好吗?"陈默的眼神变得更加阴郁。"带了保镖?
真让我伤心。"他后退一步,做了个夸张的"请"的手势,"今天你可以走,但记住,语语,
这只是暂时的。我们注定要在一起。"我贴着墙挪向门口,生怕转身的瞬间他会扑上来。
但陈默只是站在原地,脸上挂着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对了,"当我握住门把手时,
他突然说,"代我向苏媛问好。她住在紫荆花园15栋1502室,对吧?
"这句话让我如坠冰窟。紫荆花园是高档小区,安保严格,苏媛从未邀请我们去过她家。
陈默是怎么知道具体门牌号的?我冲出公寓,几乎撞进苏媛怀里。"快走!他在里面!
"我拉着她就往电梯跑。"什么?但我们没看见他上楼..."苏媛的同事一脸困惑。
"他肯定走了别的通道,"我拼命按电梯按钮,"他还知道你家地址!
"苏媛的脸色瞬间煞白。电梯门一开,我们就冲了进去。直到坐进车里,锁好所有车门,
我才稍微松了口气。"他怎么知道的..."苏媛喃喃自语,手指颤抖地发动车子。
"他黑了我们的手机,或者电脑,或者..."我突然停住,一个可怕的念头击中了我,
"或者他在我们身上放了追踪器。"我们直接去了最近的电子商城,
找了个隐私安全检测服务。
结果让所有人毛骨悚然:苏媛的车底盘上吸附着一个微型GPS追踪器,
而我包包夹层里藏着一个更精密的设备——不仅能定位,还能远程激活麦克风。"专业级的,
"技术人员皱着眉头说,"一般人在市场上买不到这种东西。"回苏媛家的路上,
我们绕了整整一小时,确认甩掉任何可能的跟踪者。然后直接去了手机店,
买了两个全新的预付费手机,当场把旧手机留在店里——即使关机,
某些高级间谍软件也能远程激活它们。那天晚上,躺在苏媛家的客房床上,我终于崩溃大哭。
不是出于恐惧,而是深刻的背叛感。陈默的监视和控制不是临时起意,
而是精心策划的系统工程。我们的婚姻,从始至终都建立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上。第二天一早,
张律师帮我们向法院补充了新证据,保护令的范围和期限都得到了扩展。同时,
我也预约了那位精神科医生——先是为我自己。李医生的诊室布置得温馨舒适,
但坐在沙发上的我依然紧绷得像张拉满的弓。她用温和的声音引导我描述整个经历,
偶尔插问几句,大部分时间只是安静记录。"根据你的描述,"听完后她合上笔记本,
"你丈夫表现出典型的偏执型人格障碍症状,可能还伴有其他问题。
但确切诊断需要直接评估他本人。""他永远不会自愿来看医生,"我苦笑道,
"他认为自己完全正常。""这很常见。"李医生点点头,"这类患者往往缺乏病识感,
将问题全部外化——认为是他人在迫害或背叛他们。"她建议我先专注于自己的心理健康,
并开了一些缓解焦虑的药物。"创伤后应激反应已经开始显现,
"她指着我在谈话中无意识掐红的手腕,"你需要建立安全感和支持系统。"离开诊所时,
天空飘起了细雨。我没有撑伞,任由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希望能冲淡一些胸口的钝痛。
路过一家咖啡馆时,玻璃窗上贴着的招聘启事吸引了我的注意——"诚聘店长,提供住宿"。
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浮现:为什么不彻底离开这座城市?换个新名字,新工作,
新生活...但下一秒,我就为自己的懦弱感到羞愧。逃跑意味着永远活在恐惧中,
意味着让陈默赢下这场扭曲的游戏。我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希望你满意现在的游戏。轮到我了。"没有署名,
但我知道是谁。奇怪的是,这条威胁没有引起我预想中的恐惧,反而点燃了某种决心。
回到苏媛公寓,我打开电脑,
开始系统地整理所有证据:照片、录音、药瓶、追踪器...每一条都标注日期和说明。
这不是为了申请更长的保护令,而是为可能的刑事调查做准备——张律师说过,
陈默的行为已经构成多项犯罪。晚上八点,苏媛加班回来,脸色异常难看。"出事了,
"她放下包,直接打开电视,"看本地新闻。
"屏幕上是市场部小张的照片——就是那天我和陈默在咖啡馆外看到的那位同事。
新闻主播用专业冷静的声音报道:"...一名IT公司员工今日被发现昏迷在公寓内,
初步判断为药物过量,但现场留有可疑字条..."镜头切换到一张打了马赛克的照片,
但我仍能辨认出那张A4纸上的字迹:"离我妻子远点。"——那是陈默的笔迹,
我认得他独特的"妻"字写法。"天啊..."我捂住嘴,胃部一阵绞痛。
小张和我除了工作几乎没有私交,陈默是怎么把他幻想成情敌的?"警方联系我了,
"苏媛坐下,握住我发抖的手,"他们想问你一些问题...关于陈默的。"我点点头,
突然意识到事情已经超出了婚姻危机的范畴。陈默不再只是威胁我,他开始伤害无辜的人。
而作为唯一了解他行为模式的人,我有责任阻止事态恶化。第二天在警局,
我提供了所有关于陈默的信息和心理医生的初步评估。接待我们的警官是个中年男性,
最初态度有些敷衍,
直到看到小张公寓外监控拍到的模糊身影——那个熟悉的背影让我瞬间认出了陈默。
"我们会派人监视他,"警官收起资料,"但你知道,
在明确犯罪证据前...""他不会再轻易露面了,"我打断他,"陈默太聪明,
他肯定已经发现你们在调查他。"离开警局时,天空阴沉得像是要压下来。
苏媛提议去吃些甜点缓解情绪,但我突然改变主意:"我想去看看小张。
医院走廊消毒水的气味勾起了不好的回忆——父母最后时刻也是在这样的白色走廊里离开的。
小张已经从昏迷中醒来,但医生不允许访客进入,只说他"状况稳定但需要观察"。
"他家人说不是自杀,"护士站的一位护士小声告诉我们,"送来时脖子上有针孔,
可能是被人注射了什么。"我和苏媛交换了一个惊恐的眼神。如果这真是陈默所为,
他的危险程度远超我们想象。接下来的三天相对平静。陈默仿佛人间蒸发,
他的公寓锁被换了,公司说他请了年假,连手机都转入了语音信箱。
这种平静反而让我坐立不安,像暴风雨前的低压,让人喘不过气。第四天早上,
我的新手机收到一条加密信息:"我病了,需要你。老地方见,就这一次。如果你报警,
后果自负。"发信人一栏是空白的,但我知道是谁。"绝对是陷阱!"苏媛坚决反对我去,
"告诉警方,让他们处理。"我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
陈默提到"病了"——这是否意味着他终于承认自己有问题?如果他真的愿意寻求帮助呢?
作为妻子,我是否有最后一次尝试的义务?"我会去,"最终我决定,"但会提前通知警方,
让他们暗中保护。"苏媛激烈反对这个计划,
但我们达成妥协:她会和张律师在附近的咖啡馆等候,我随身携带紧急报警器和录音笔,
会面时间不超过二十分钟,地点选在公共场合——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那家河边餐厅。
下午三点,我提前半小时到达,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餐厅客人不多,
我能辨认出几桌可能是便衣警察的顾客。窗外,秋日的阳光洒在河面上,
碎成千万片金色的光点。就是在这个位置,四年前陈默第一次向我表白,
他说我的眼睛比河水还要清澈。三点整,餐厅门被推开。我抬头,
却看到一个陌生女人走了进来——三十岁左右,穿着米色风衣,神色紧张地环顾四周。
当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明显停顿了一下,然后径直走来。"林语?"她在我对面坐下,
声音压得很低,"陈默让我来见你。""你是谁?"我的手悄悄摸向包里的报警器。
"吴雨晴,陈默的前女友。"她的回答让我如遭雷击,"五年前我们差点结婚,
直到..."她咬了咬嘴唇,"直到他发现我'不忠'。"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陈默从未提起过任何前女友,更别说差点结婚的。而这个女人突然出现意味着什么?
"他在哪?为什么让你来?"我警惕地问。吴雨晴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我面前。
"他病了,病得很重。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我正要打开信封,她突然按住我的手。
"先听我说完,"她的眼睛里有种奇怪的急切,"陈默的家族有精神病史,他父亲,
他叔叔...都是同样的问题。偏执、妄想、暴力倾向...药物只能控制症状,无法根治。
""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我抽回手,"如果知道他有问题,为什么不警告别人?
""我试过!"她的声音突然提高,引来周围几道目光,"两年前我看到你们的订婚消息时,
给他姐姐发了邮件...显然没人当回事。"她苦笑一下,
"陈家人最擅长两件事:隐藏秘密,和让提出问题的人消失。"她的话让我脊背发凉。
陈默确实很少谈论他的家庭,每次我提议拜访他父母,他总以各种理由推脱。我们婚礼上,
他的亲属也只来了一个远房表姐。"信封里是什么?"我再次问道。"我不知道,
"吴雨晴站起身,"我的任务完成了。最后给你个忠告:别相信他的道歉,别相信他的眼泪,
更别..."她的目光落在我身后的某处,脸色骤变,"...别回头。
"我本能地转头看去,餐厅门口空无一人。再回头时,吴雨晴已经不见了,
只留下那个未拆的信封静静躺在桌面上。我盯着那个普通白色信封,突然不敢打开它。
但好奇心最终战胜了恐惧。里面是一张照片和一封信。照片上是年轻些的陈默和吴雨晴,
站在某个海滩上,笑容灿烂。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第一个背叛者。
"信纸上的字迹确实是陈默的,但比平时潦草许多,像是情绪激动时写下的:"语语,
我病了,病得很重。那些声音和画面日夜折磨我,我知道它们不是真的,却无法停止。
我伤害了你,伤害了无辜的人,我罪该万死。但在我接受治疗前,必须见你最后一面,
有些事情必须当面解释。明天下午三点,老房子见。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更多人会受伤。
我爱你胜过自己的生命,正因如此,我必须放你自由。"信的落款处不是签名,
而是一个用红墨水画的心形,边缘晕染开来,像干涸的血迹。我坐在那里,
感到一种超现实的恍惚。这封信的语气与之前威胁我的陈默判若两人,
字里行间流露出真诚的痛苦和悔意。
但吴雨晴的警告言犹在耳:别相信他的道歉..."女士?您还好吗?"我抬头,
看到服务生关切的脸。"没事,谢谢。"我勉强笑了笑,迅速把信和照片塞回信封。
走出餐厅时,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苏媛和张律师立刻从对面咖啡馆迎上来,
但我几乎听不清他们的问题。陈默信中的"老房子"是哪里?我们从未有过共同房产。
除非...是指他家族的旧宅?"他说要见面,"我机械地复述信的内容,"明天下午,
在某个'老房子'。""绝对不行!"苏媛立刻反对,"这明显是陷阱!
"张律师比较冷静:"把信交给警方,让他们处理。如果陈默真的想自首或寻求治疗,
可以通过正规渠道。"我点点头,
但心里有个微弱的声音在问:如果陈默真的痛苦到想要改变呢?如果这是他最后的求救信号,
而我选择忽视,导致更可怕的后果呢?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脑海中两个声音激烈争辩。
一个说陈默是危险的病人,需要专业干预而非我的个人怜悯;另一个却说,
如果连最亲近的人都放弃他,他只会坠入更深的黑暗。凌晨时分,
我做了个奇怪的梦:陈默站在一栋陌生的老房子前,身后是熊熊烈火。他向我伸出手,
嘴唇蠕动着说什么,但火焰的爆裂声淹没了所有话语。当我终于读懂他的唇语时,
惊醒了——他说的是"救救我"。醒来后,我盯着天花板,
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无论陈默是否在操纵我,他确实需要帮助。而作为最了解他情况的人,
我或许该尝试引导他接受专业治疗——当然,要在警方和心理医生的协助下,而非单独冒险。
早上,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张律师和苏媛。经过长时间讨论,我们决定联系李医生和警方,
制定一个安全方案:如果陈默再次联系,尝试引导他去指定医疗机构,
那里有专业团队和警方人员待命。"但前提是他主动出现,"警官强调,
"我们不会批准任何诱捕行动,风险太大。"中午时分,我的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是一条彩信:一栋破旧的二层别墅照片,地址写在下面——城郊的松林路47号。
附加文字只有一句:"今天三点,只有你。我知道你报警的后果。
"照片上的房子与我梦中的场景惊人地相似,只是没有火焰。
我立刻把信息转发给警方和李医生,他们开始紧急部署。由于地址明确,
警方同意在附近设伏,但强调如果陈默表现出任何威胁迹象,他们会立即介入。"太危险了,
"苏媛紧紧抱住我,"别去,求你了。""我必须去,"我回抱她,
"这不仅是为了我自己的解脱...如果陈默真的想伤害自己或他人,
我也无法原谅自己袖手旁观。"下午两点,我坐上了警方的监控车,前往松林路。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手心渗出冰凉的汗水。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怎样的陈默:是悔恨的丈夫,还是狂暴的疯子?无论哪种,
这都将是我们关系的终点。监控车在距离目标地点两个街区的位置停下。"记住,
"负责的警官严肃地说,"一旦有危险信号,立刻按下报警器。不要试图当英雄。
"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走向那栋注定改变我们命运的老房子。
第四章 危险游戏松林路47号比照片上更加破败。铁栅栏锈迹斑斑,院子里杂草丛生,
二楼的窗户有几块玻璃已经碎裂,像黑洞洞的眼睛注视着来客。
整栋房子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氛围,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几十年。我在门前停下,
手指悬在门铃上方,突然不确定是否该直接进去。就在这时,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条缝——没有门铃声,没有脚步声,就像有人在里面一直等待着,
透过猫眼观察我的犹豫。"陈默?"我轻声呼唤,声音在寂静中显得异常响亮。没有回应。
我推开门,踏入昏暗的门厅。灰尘的味道混合着某种刺鼻的化学药剂气味,让我忍不住皱眉。
阳光透过脏兮兮的窗户照进来,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陈默,你在吗?
"我提高声音,同时悄悄按下口袋里录音笔的开关。一阵轻微的响动从二楼传来,
像是椅子腿摩擦地板的声音。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向楼梯走去。
老旧的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每一步都让我的心跳加速一分。
二楼走廊尽头有一扇半掩的门,光线从门缝中漏出来。我慢慢走近,
听到里面传来低沉的说话声——是陈默的声音,但语调陌生,像是在和什么人争论。
"...最后一次机会...她必须明白..."断断续续的词语飘出来。我在门前停下,
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眼前的场景让我僵在原地:陈默背对着我站在房间中央,
面前是三块贴满照片和纸条的泡沫板。他穿着皱巴巴的衬衫,头发凌乱,右手拿着马克笔,
正在一块板上写着什么。地上散落着空饮料瓶和外卖盒,
角落里甚至有个便携式睡袋——他显然在这里住了不止一天。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泡沫板上的内容。
左边那块贴满了我的照片:上班路上的、和同事交谈的、甚至是我在苏媛家窗口的身影。
照片之间用红线连接,旁边密密麻麻写着时间和地点,就像某种变态的调查板。
中间那块则是各种男性的照片——有小张,有我公司的几位男同事,甚至还有苏媛的哥哥,
他们都被画上了红叉。最上方用大写字母写着"背叛者"。
但真正让我血液凝固的是右边那块板子:上面是吴雨晴的照片,以及一张剪报复印件。
当我辨认出剪报标题时,一阵恶寒顺着脊背爬上来——《年轻女子意外坠楼,
疑似为情所困》。日期是五年前,也就是陈默和吴雨晴分手后不久。"你来了。
"陈默的声音让我猛地回神。他转过身,脸上带着诡异的平静,仿佛在办公室打招呼般自然。
但他的眼睛...那双曾经温柔的眼睛现在布满血丝,瞳孔扩张得几乎看不到虹膜。
"你...你在做什么?"我后退一步,手紧紧握住口袋里的报警器。"整理思路。
"他放下马克笔,指了指那些板子,"你看,一切都变得清晰了。她来找过你,对吧?
吴雨晴。"我点点头,不敢移开视线。陈默的状态比我想象的更糟:脸色灰白,
嘴角不时抽搐,右手无意识地抓挠左手手腕,已经留下几道血痕。"她告诉你什么了?
说我疯了?说我家有精神病遗传?"他突然笑起来,声音尖锐得不自然,"她当然会这么说,
毕竟她是第一个背叛我的人。""陈默,"我尽量保持声音平稳,"你说你病了,
如烟漫画
往事不堪回首眠眠
白秀珠2022
磨碎瓶
爱晒太阳的我
别误会行不行
爱晒太阳的我
噜啦小姐
彩虹泡泡咕噜噜
一朵妍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