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所以你就这么分手了?”娜娜把啤酒杯重重砸在茶几上,金黄色的液体晃荡着溅出几滴。
我咬着吸管点点头,把手机递给她:“看看最后这段聊天记录。”娜娜眯着眼睛划拉屏幕,
表情从好奇变成震惊,最后定格在愤怒:“卧槽!这他妈是人说的话?你加班到凌晨两点,
他不但不来接你,还怪你吓着他妈了?”“因为他妈做了噩梦,说梦见儿子出车祸,
非要他立刻回家。”我苦笑着把最后一口啤酒灌进喉咙,“这已经是这月第三次了。
”娜娜把手机扔回给我,拍着沙发扶手:“分得好!这种妈宝男留着过年吗?三年了还这样,
以后结婚有你受的!”窗外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我想起上周最后一次约会。
欧阳江他妈突然打电话说心脏不舒服,他二话不说就丢下我走了。后来才知道,
他妈只是看了个医疗剧,觉得自己“可能”有类似症状。“记得去年我生日吗?
”我转着空杯子,“他偷偷攒钱给我买了条项链,结果被他妈发现,
硬是换成了一条她挑的土气珍珠链子。”“记得!丑得跟八十年代结婚照似的!
”娜娜做了个呕吐的表情,“最绝的是他妈还理直气壮说珍珠显气质,适合当媳妇的人戴。
”雨声渐大,我盯着窗玻璃上蜿蜒的水痕。三年感情,说断就断,说不难受是假的。
但每次吵架都是因为他妈,
从约会临时取消到工作机会被搅黄——他妈嫌我之前的公司“男人太多不安全”,
硬是让欧阳江劝我辞职。“露露,你条件这么好,何必吊死在这棵歪脖子树上?
”娜娜掰着手指头数,“长得漂亮,工作能力强,性格又好……”“还不是因为他嘴甜。
”我自嘲地笑笑,“每次吵完架,他都能把我哄回来。”确实,欧阳江在这方面天赋异禀。
记得有次因为他妈删了我电脑里的设计方案,我气得提分手。
他就在我公司楼下等了整整一夜,捧着热奶茶说尽好话,最后我居然心软了。
“情绪价值是吧?”娜娜翻了个白眼,“现在流行词儿倒是挺会整。
但过日子光靠嘴甜顶屁用?”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欧阳江发来的语音。我没点开,
直接转成文字:露露,我妈说如果你肯道歉,她就原谅你这次的无理取闹。
我和娜娜对视一眼,同时爆发出大笑。“无理取闹?”娜娜笑得直拍大腿,
“是谁无理取闹啊!”笑完又觉得可悲。三年了,每次矛盾最后都是我“无理取闹”,
都是我该“道歉”。这次我铁了心,绝不回头。雨小了些,我婉拒了娜娜留宿的好意,
叫了辆出租车。路上手机又震了几次,我直接调成静音。车窗外的霓虹灯在雨水中晕染开来,
像被打翻的颜料。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我远远就看到单元门前站着两个人影。
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他们母子。“林露!你可算回来了!
”欧阳江他妈尖细的嗓音穿透雨幕,“这么晚才回家,像什么样子!”我深吸一口气,
攥紧包带走过去。欧阳江站在他妈身后,眼神躲闪,手里还拎着个保温桶。“阿姨,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尽量保持语气平静,“请您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分手?
”老太太声音陡然提高八度,“我儿子这么优秀,你凭什么说分就分?”几个邻居被惊动,
从窗户探出头来。欧阳江拉了拉他妈袖子,被她一把甩开。“凭我是个独立的人,
不是您家的附属品。”我挺直腰板,“三年了,
您插手我们的一切——从约会时间到我的工作选择,甚至我穿什么衣服都要管。
”老太太脸色铁青:“我是为你们好!现在的女孩子一个个都不懂三从四德……”“妈!
”欧阳江终于出声,却被他妈一个眼神瞪了回去。“阿姨,”我冷笑一声,
“您儿子二十八岁了,连内裤颜色都要您决定。上次公司团建,就因为您不同意,
他临时放鸽子,差点害我丢了工作。”邻居中传来几声窃笑。老太太脸上挂不住了,
开始翻旧账:“要不是我儿子,你能住这么好的小区?房租都是他付的!”“您记错了。
”我从包里掏出钥匙,“这房子是我自己租的,一分钱都没让他出。倒是他经常来蹭饭,
连水电费都没交过。”欧阳江的脸涨得通红,保温桶“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汤汁洒了一地。
“反了天了!”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江江你看看,这就是你找的好姑娘!”“妈,
咱们回去吧……”欧阳江小声哀求,眼神却飘向我,似乎在等我像往常一样服软。
我转身刷卡开门,最后看了他们一眼:“欧阳江,你是个成年人了。
如果连最基本的独立都做不到,就别耽误别人了。”玻璃门在身后合上,
把母子俩的咒骂声隔绝在外。电梯里,我长舒一口气,手指微微发抖。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2.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办公室时,我正在修改“清泉矿泉水”的广告方案。
这个项目本该由我和赵美琪共同负责,但这位关系户小姐已经连续三天“身体不适”了。
“露露,方案改好了吗?”部门经理李国强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
油腻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光。“马上就好,李经理。”我微笑着把屏幕转向他,
“赵美琪负责的部分还没交,我先把我这部分完善了。
”李国强皱了皱眉:“美琪身体不舒服,你多担待点。下午三点客户就要看方案了。
”我点点头,目送他离开。转身时,
正对上赵美琪从茶水间出来的身影——她手里端着星巴克,脸上妆容精致,哪有半点病态?
“哟,这么拼命啊?”她倚在我工位隔板上,香水味熏得我头疼,“听说你分手了?
难怪把怨气都撒在工作上。”我敲键盘的手指一顿:“方案D部分的数据分析你做好了吗?
”“急什么?”她漫不经心地搅动着咖啡,“我姑父可是公司董事,就算交晚了又怎样?
倒是你——”她压低声音,“一个被男人甩了的女人,还是夹着尾巴做人比较好。
”我深吸一口气,把到嘴边的反击咽了回去。不值得为这种人影响工作。下午两点五十分,
会议室已经坐满了人。我反复检查着投影设备,赵美琪才姗姗来迟——手里拿着一个U盘。
“我把我做的部分整合进去了,”她朝我甜甜一笑,“直接放我这个就行。
”我隐约觉得不对劲,但时间紧迫,只好插上U盘。当PPT打开的那一刻,
我血液都凝固了——我的文案被改得面目全非,产品卖点全部错位,
甚至出现了几个低级错别字。“这是什么情况?”李国强脸色铁青地瞪着我。
赵美琪突然站起来:“对不起李经理,我今早把做好的部分发给露露了,
可能她整合时出了差错……”我死死盯着她那张假惺惺的脸,突然明白了她的计划。
客户代表已经开始皱眉,交头接耳。“请稍等。”我站起来,声音比想象中镇定,
“原始文件在我电脑里。”我快速登录云端,调出自动备份的版本,
同时打开文件属性:“这是我今早九点完成的最终版,赵美琪负责的部分至今未交。
而她现在展示的这个版本——”我点开编辑历史,“是在我原文件基础上,
一小时前被人恶意修改的。”会议室鸦雀无声。赵美琪脸色煞白,
李国强则不断擦着额头的汗。“有趣的是,”我继续道,
“修改记录显示的操作者登录名是'ZhaoMeiqi'。
”创意总监方总突然笑了一声:“林小姐,请继续展示你的原方案。”我深吸一口气,
开始了讲解。二十分钟后,客户代表带头鼓起了掌。“很有创意的方案,”客户总监称赞道,
“尤其是这个'每一滴水都有故事'的概念,很打动人心。”会议结束后,
方总叫住了我:“林小姐,有空聊聊吗?”在走廊上,
这位四十出头、眼神锐利的男人直视着我:“今天处理得不错。公司最近会有变动,
保持这种状态。”我正要道谢,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欧阳江的信息:露露,我妈想通了,
同意我们复合。只要你道个歉,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我盯着这条信息看了三秒,
突然笑出了声。“好消息?”方总挑眉问道。“不,”我利落地将号码拉黑,
“是终于确认了的好决定。”回到工位,
赵美琪正红着眼睛收拾东西——听说她被调去了后勤部。经过她身边时,我递去一张纸巾。
“别得意,”她咬牙切齿地低声道,“李经理不会放过你的。”我耸耸肩:“告诉他,
我随时奉陪。”下班时,前台叫住我,说有我的快递。拆开一看,是个没有署名的礼盒,
里面躺着一条珍珠项链——和当初欧阳江他妈强行换掉的那条一模一样。
盒底有张纸条:女孩子还是温顺些好。我直接把项链扔进了垃圾桶。明天还有比稿,
我没时间陪这些无聊人玩过家家。3.凌晨一点十五分,办公室里只剩下我敲击键盘的声音。
显示器冷光映在脸上,我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把最后一段文案修改完毕。保存文件时,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这么晚还在加班?”我猛地回头,看到方总站在走廊灯光下,
手里拿着一叠文件。他穿着休闲衬衫,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看起来也刚结束工作。“方总!
您也这么晚?”我慌忙站起来,膝盖不小心撞到桌角,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他笑了笑,
眼角的细纹在灯光下格外明显:“来取明天开会的资料。
你那个矿泉水项目不是已经结案了吗?”“是结案了,
但我想把下个月的化妆品提案也提前准备一下。”我指了指电脑屏幕,
“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方总走近几步,扫了眼我的方案:“‘真实之美’系列?
这个切入点不错。”我心跳突然加快——这个系列是我花了三个晚上构思的,
推翻了好几个版本。“要不要去吃个宵夜?”他突然提议,“我知道附近有家面馆通宵营业。
”凌晨一点半的面馆里烟雾缭绕,方总熟练地点了两碗牛肉面和几个小菜。他脱了西装外套,
看起来比在公司时随和许多。“你进公司多久了?”他掰开一次性筷子问道。
“一年零四个月。”我小心地吹着面条上的热气,“之前在李经理组里做了半年执行,
后来调到创意部。”“李国强。”方总哼了一声,“他今天在会上脸色很难看啊。
”我筷子一顿,不知该如何接话。说上司坏话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别紧张。
”方总似乎看出我的顾虑,“公司马上要重组,有些人该挪位置了。”我猛地抬头,
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目光。“你今天的表现很好。”他慢条斯理地吃着面,“在广告这行,
才华重要,但临场应变能力更重要。今天要是换成别人,可能就哑巴吃黄连了。
”我耳朵发烫,低头喝了口面汤掩饰自己的窘迫。“对了,你住哪个方向?等会儿送你回去。
”“不用麻烦了,我住公司附近的阳光公寓,走十分钟就到。”方总挑了挑眉:“那栋老楼?
听说水管经常爆。”“租金便宜嘛。”我笑了笑,“而且——”话音未落,手机突然响起。
是物业打来的。“林小姐,您房间楼上水管爆了,现在您屋里全是水,
能尽快回来处理一下吗?”我握着手机,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看来被我说中了。
”方总掏出车钥匙,“走吧,我送你。”二十分钟后,我站在水漫金山的公寓里,
看着漂浮的拖鞋和湿透的地毯,长长叹了口气。“今晚别住这儿了。”方总站在门口,
皱眉看着满屋狼藉,“公司附近有家快捷酒店,先去将就一晚,明天再找房子。
”我正要道谢,物业大叔又跑了过来:“林小姐,这位先生说可以租间房给你!
”他身后站着个高个子男人,穿着黑色T恤,手里拎着相机包。“我是你对门邻居,
刚出差回来。”男人声音低沉,“我那儿有间空房,你要是不介意可以暂住。”我愣在原地,
借着走廊灯光打量这个陌生男人——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倦容,但眼神很干净。
“陈岩是摄影师,人很靠谱的。”物业大叔热心介绍,“他经常出差,房子大半时间都空着。
”方总突然轻笑一声:“陈岩?不会是那个拿过国际奖的陈岩吧?
”男人略显尴尬地点头:“只是小奖。您是?”“方志远,奥美创意总监。”方总伸出手,
“我看过你的‘城市边缘’系列,很有张力。”我瞪大眼睛,
没想到对门居然住着位大摄影师。“那就这么定了?”陈岩看向我,“房租按天算,
等你找到新房子再说。”就这样,凌晨三点,我拖着湿漉漉的行李箱,搬进了对门。
陈岩的房子比我想象中整洁,客厅墙上挂着他的摄影作品,茶几上散落着几本旅行杂志。
“浴室在那边,毛巾都是新的。”他指了指走廊,“客房床单刚换过,有事叫我。
”我道了谢,关上客房门的瞬间,整个人瘫在了床上。
这一天太过魔幻——从方案被篡改到当众反击,从偶遇方总到房子被淹,
最后居然莫名其妙住进了行业大牛的家里。手机突然震动,
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你以为赢了?等着瞧。我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果断删除拉黑。
管他是赵美琪还是李国强,或是阴魂不散的欧阳江一家,明天又是新的一天。窗外,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我闭上酸涩的眼睛,在陌生却安心的环境中沉沉睡去。
4.清晨刺耳的闹铃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眯着眼摸到手机,发现已经七点半了。
客房陌生的天花板让我愣了几秒,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咖啡在厨房。
”陈岩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浴室的热水需要放一会儿才会热。”我匆忙洗漱完毕,
推开房门时闻到浓郁的咖啡香气。陈岩已经穿戴整齐,正在厨房煎蛋。
“不知道你早餐喜欢什么,随便做了点。”他头也不回地说,“十分钟后我要出门,
钥匙给你留一把。”我端着咖啡杯,有些局促地站在厨房门口:“太麻烦你了,
我……”“不麻烦。”他利落地把煎蛋翻了个面,“我出差多,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餐桌上,我注意到一份摊开的行业杂志,上面赫然是陈岩的专访。
配图是他获奖的作品——一张贫民窟孩子仰望摩天大楼的照片,强烈的对比令人震撼。
“那个系列很偶然。”他突然开口,似乎注意到我的视线,“原本是去拍商业项目,
路过时看到的场景。”我正想回应,手机突然响起。是方总助理打来的:“露露,
九点半紧急会议,方总点名要你参加!”我看了眼时间,
差点被咖啡呛到——已经八点二十了!“我送你吧。”陈岩把车钥匙抛给我,“去换衣服,
五分钟出发。”八分钟后,我坐在陈岩的吉普车里,手忙脚乱地整理着文件。
他从后座拿出一个文件夹:“你的提案我看了,第三页的数据支撑不够有力。
”我惊讶地抬头:“你看过我的提案?”“昨晚你电脑没关。”他轻描淡写地说,
“建议你参考去年戛纳广告节获奖的类似案例,数据更有说服力。”车停在公司楼下时,
我犹豫了一下:“晚上我请你吃饭吧,算是答谢。”他点点头:“六点,我在楼下等你。
”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各部门主管,气氛凝重。李国强看到我进来,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方总站在投影前,神情严肃。“从今天开始,公司启动重组计划。”他点击遥控器,
屏幕上显示出新的组织架构图,“所有项目组重新划分,人员考核本周完成。
”我的名字赫然出现在新成立的特别项目组后面,标注着“组长”二字。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窃窃私语。“这不合适吧?”李国强突然站起来,“林露才进公司一年多,
经验尚浅……”“正因如此,我们需要新鲜血液。”方总打断他,
“特别项目组直接向我汇报,负责重点客户。”会议结束后,
赵美琪在走廊拦住我:“别以为赢了。”她压低声音,“李经理已经联系了欧阳江的妈妈,
你等着瞧吧。”我心头一紧,但表面不动声色:“赵美琪,你现在归我管了。要么好好工作,
要么去人事部办手续。”她脸色瞬间煞白,显然还不知道自己被调到了我的组里。
中午休息时,娜娜拉着我去咖啡厅:“听说你住进陈岩家了?那可是圈内大神!
他去年给Vogue拍的大片……”“只是临时借住。”我搅动着咖啡,“他好像挺冷淡的。
”“他就那样!”娜娜兴奋地说,“业内出了名的难接近,居然主动收留你?有戏啊!
”我正想反驳,手机突然跳出欧阳江的短信:露露,我妈去你公司了,说有事找你谈谈。
我猛地站起来,咖啡洒了一桌。就在这时,前台打来电话:“林小姐,
楼下有位欧阳太太找您……”大厅里,欧阳江的母亲穿着花哨的旗袍,
正趾高气扬地对保安说着什么。看到我出现,她立刻提高音量:“大家看看,
这就是玩弄我儿子感情的女人!”几个路过的同事停下脚步,好奇地观望。“阿姨,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强压怒火,“请您不要来我工作单位闹事。”“分手?”她冷笑一声,
“我儿子对你那么好,你说分就分?是不是攀上高枝了?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公司logo,“听说你勾搭上领导了?”血液冲上我的太阳穴,
但我反而笑了:“欧阳江二十八岁了,工资卡还在您手里吧?上次约会,
您不是还打电话教他怎么点菜吗?”围观人群中有人发出轻笑。
老太太脸色涨红:“你、你胡说八道!”“还有,”我上前一步,声音清晰,
“您儿子内裤都是您买的,每次约会回家都要向您汇报细节,这正常吗?
”周围响起一片哗然。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发作,
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这位女士,您涉嫌扰乱办公秩序。”是陈岩。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大厅,手里还拿着相机。“我已经拍下整个过程,”他冷静地说,
“需要我联系警方协助您离开吗?”老太太张了张嘴,
最终在保安的“陪同”下灰溜溜地走了。陈岩转向我:“没事吧?”我摇摇头,
突然注意到他胸前的工牌——居然是来公司谈合作的。“这么巧?”我小声问。
他嘴角微扬:“来见方志远,顺便看看你被欺负没。”晚上六点整,
陈岩准时出现在公司楼下。我拉开车门时,发现后座上放着几本厚重的作品集。
“给你的参考资料。”他发动车子,“比网上找的靠谱。”餐厅是家隐蔽的私房菜馆,
老板见到陈岩熟络地打招呼。等菜时,他翻看着我下午赶出来的新提案,
时不时用铅笔做记号。“这里,切入点太常规。”他指着某处说,“还有这部分数据,
样本量不够。”我凑近看他的批注,忽然闻到淡淡的松木香气。抬头时,发现他正看着我,
眼神专注。“你很有才华,”他难得地多话,“但太容易自我怀疑。”我心头一颤,
想起方总也说过类似的话。“为什么帮我?”我忍不住问。他沉默片刻,
倒了杯茶推给我:“看到有潜力的新人,顺手拉一把而已。”这顿饭吃了三个小时,
大部分时间在讨论广告创意。离开时,陈岩突然说:“明天我出差,两周后回来。
房子你随便用。”回到家,我翻开他给的资料,发现里面夹着张便签:坚持你的想法,
别被庸人影响。——C手机震动,是方总发来的消息:明天上午十点,
带上你的新提案来我办公室。对了,陈岩跟我说你很有一套。
我抱着靠枕在沙发上滚了一圈,忽然觉得这个临时住所,比原来的公寓更像家了。
5.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时,我已经在厨房忙碌了二十分钟。
今天是比稿的重要日子,我特意早起准备早餐——虽然厨艺不精,
但煎蛋和吐司还是能应付的。手机突然震动,是项目组的微信群。
赵美琪发来消息:林组长,客户资料我已经整理好了,放在你桌上。我皱了皱眉,
这不像她的作风。昨天还对我爱答不理,今天怎么突然这么积极?推开公司玻璃门时,
前台小妹神秘兮兮地冲我招手:“露露,赵美琪今天来得特别早,
在你办公室待了好久才出来。”我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向办公室。
桌上果然放着一叠文件,翻开一看,是明天比稿要用到的市场分析报告。但仔细检查后,
我发现第三页的关键数据明显被篡改了——如果按这个去向客户提案,绝对会闹大笑话。
“早啊,林组长。”赵美琪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脸上挂着假笑,“资料还满意吗?
”我合上文件,直视她的眼睛:“数据是谁让你改的?”她表情一僵:“什么数据?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李国强指使你做的?”我逼近一步,“你们是不是觉得,
只要我这次提案搞砸了,特别项目组就会解散?”赵美琪脸色煞白,
后退了半步:“你、你别血口喷人!”我冷笑一声,从包里拿出U盘:“巧了,
昨晚我备份了原始文件。顺便告诉你,办公室的监控上周就修好了。
”她的表情瞬间精彩极了,从震惊到恐惧,最后变成恼羞成怒:“你以为赢了?李经理说了,
这次重组后你肯定会被——”“会被什么?”方总的声音突然从走廊传来,“赵美琪,
九点来我办公室一趟。”赵美琪落荒而逃后,方总走进我的办公室,
随手关上门:“准备得怎么样?”“数据有问题,但来得及修正。”我如实汇报,
“是赵美琪动的手脚。”方总点点头,似乎并不意外:“李国强最近联系了不少客户,
想另立门户。”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今天这个比稿很重要,不仅关乎项目,
更关乎你的前途。”我攥紧了手中的U盘:“我明白。”比稿现场设在客户公司的会议室。
我们到的时候,意外发现李国强已经坐在里面,正和客户总监热络地聊天。看到我们进来,
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李经理?”我压低声音问方总,“他怎么在这?
”方总面不改色:“客户邀请的,说是想多听些意见。”我的心沉了下去。
这明显是个局——李国强想亲眼看着我在客户面前出丑。轮到我们公司展示时,
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台。刚打开PPT,就发现有人动了手脚——动画效果全乱了,
几张关键图表也不翼而飞。台下传来窃窃私语,李国强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我瞥见赵美琪坐在角落,紧张地绞着手指。“抱歉各位,”我镇定地合上电脑,
“看来技术出了点问题。不过没关系,这个方案我已经烂熟于心。”接下来的二十分钟,
我完全脱稿演讲。从市场分析到创意概念,再到执行细节,一气呵成。讲到关键数据时,
我直接在白板上手绘了图表。“这个创意点很有意思。”客户总监突然插话,
“但你们的数据支撑似乎和另一家公司提供的有些出入?”我早有准备,
从文件夹里取出一份报告:“这是我们委托第三方调研机构做的原始数据,
Q小A
休之啊
青灯古卷度流年
一见卿卿误终生
半城烟雨凉
公孙愚
柳絮晚风
软绵无力的尤尼萨
秦卿卿
我爱徐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