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文大咖“时空永恒”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漆籽红晕》,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都市小说,王香民王忻是文里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王香民是个地道的湘西农民,黝黑身子透着几分精明。农闲时收购当地村民的山漆,通过妻子苏小红江南娘家的渠道转运国外赚取差价;山里的木材按优劣请邻居木匠做成棺木,用山上土漆染成黑色后卖给周边乡村,以此为生。
媳妇苏小红出身大家族,家族以苏绣和与外国人做生意为业,家境殷实。两人结婚后不久,在老家添置了四合院,育有一女名王忻。
王香民家隔着一条河,约半里地远的同乡陆湘俊家有三口人 —— 父亲、爷爷和陆湘俊。陆湘俊的父亲是两代传承的漆匠,世代务农。附近村子有个朱兴镇的老油匠,孤苦伶仃,在王忻十岁时已 62 岁,腿脚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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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的除夕夜飘着细雪,陆湘俊缩着脖子站在西合院外的山路上,望着院内摇曳的漆籽灯发呆。
雪粒子落在他单薄的棉袄上,很快就化了,唯有脖颈间那串漆籽项链还保持着温热 —— 那是母亲离世前最后的手艺,此刻却抵不住屋内飘出的欢声笑语。
院门 “吱呀” 一声打开,王忻举着盏绘着鲤鱼跃龙门的漆籽灯探出头,暖红的光晕瞬间裹住他冻僵的脸:“湘俊哥!
就等你了!”
她的新棉袄上绣着苏小红教的缠枝莲,发间还别着朵红绒花,映得眉眼愈发清亮。
陆湘俊下意识往后退半步,却被她一把拽进院子,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想起母亲生前熬的姜茶。
西合院的天井挂满了漆籽灯,六角形的灯罩上画着年画娃娃,圆灯笼里的鲤鱼仿佛要跃出纸面。
王香民正在火塘边烤糍粑,见他进来,往他手里塞了个油纸包:“尝尝你婶子包的腊肉粽,多吃点长个子!”
陆湘俊捏着温热的粽子,鼻尖突然发酸 —— 自家院里的火塘早熄了,父亲还在邻村帮忙打棺材,年夜饭不过是冷硬的苞谷粑。
“看这个!”
王忻不知何时跑到廊下,踮脚摘下一盏小灯。
灯罩上歪歪扭扭画着两个牵着手的小人,旁边还缀着用金粉描的星星。
“这是我画的,左边是你,右边是我!”
她把灯塞进他怀里,“以后你家过年,也挂这样的灯!”
陆湘俊盯着跳动的火苗,灯罩上的小人在光晕里晃啊晃,像极了他们在溪里放的小木船。
苏小红端着刚出锅的甜酒汤圆走来,瓷碗里的桂花浮在汤面,香气勾得人首咽口水。
“湘俊,你爹今晚回不来,就在这儿吃团圆饭。”
她往他碗里多舀了两个汤圆,“尝尝,放了你最爱吃的核桃碎。”
陆湘俊捧着碗,看王忻在旁边吹凉汤圆,睫毛在脸上投下小片阴影,突然想起话本里说的 “巧笑倩兮”—— 原来真有人笑起来,能比漆籽灯还暖。
夜深时,王香民带着孩子们放鞭炮。
陆湘俊捂着耳朵,却见王忻蹦蹦跳跳跑向院子中央,手里的漆籽灯照亮满地碎红。
她回头朝他招手,发梢的红绒花在风里轻轻摇晃,恍惚间,陆湘俊仿佛看见母亲年轻时的模样。
他攥紧胸口的漆籽项链,突然希望这场雪永远不要停,这样就能永远守着这满院灯火,守着眼前这个总爱把糖偷偷塞进他口袋的姑娘。
湘西的溪水涨过青石滩时,暑家就踩着蝉鸣来了。
陆湘俊每天天不亮就蹲在西合院门口,听王忻屋里传来梳头的窸窣声。
等她扎着红头绳跑出来,蓝布衫浆洗得发白,却别着朵带着晨露的野栀子,他就慌忙把藏在背后的竹蜻蜓往她手里塞:“试试,我改良过的,能飞二十丈高!”
放木筏的清晨总裹着薄雾。
陆湘俊帮父亲把柏木捆成筏子,王忻就蹲在溪边洗漆籽,偶尔抬头看他被晨露打湿的后背,忽然觉得他好像比去年长高了半头。
“愣着干嘛!”
陆湘俊甩着手上的水珠跑过来,“快选位置,我给你占了最稳当的筏尾!”
他的旧布鞋沾满泥浆,却把竹筏上的木板擦得干干净净。
木筏顺流而下时,溪水漫过他们的脚踝。
王忻穿着母亲改小的花布衫,裙摆被山风吹得鼓起,像只展翅的蝴蝶。
陆湘俊假装专注地撑竹竿,余光却总往她那边瞟。
她伸手去够水面的落花,险些掉进水里,他下意识丢开竹竿去拉她,两人跌坐在柏木上,竹筏剧烈摇晃,惊起一滩白鹭。
“你看!”
王忻突然指着远处的山崖。
夕阳把岩壁染成蜜色,成群的萤火虫从草丛里飞起来,像撒了满天的星星。
陆湘俊的喉结动了动,想说 “你比萤火虫还好看”,却只憋出句:“晚上回去给你做个萤火虫灯笼。”
王忻笑着从兜里掏出块麦芽糖,掰了大半塞给他:“拉钩,不许反悔!”
回程的木筏装满山货,变得沉甸甸的。
陆湘俊教王忻用芦苇编小船,指尖相触时,两人都像被漆树刺扎了似的迅速躲开。
暮色漫过江面,他突然指着对岸的吊脚楼:“等我以后赚了钱,就在那儿给你……” 话没说完就被父亲的吆喝声打断,可王忻耳尖通红,低头编芦苇的速度更快了。
当木筏靠岸时,月亮己经爬上山顶。
陆湘俊帮王忻拎着竹篓,故意走得很慢。
路过老漆树时,他鼓起勇气折下根带叶的枝桠,别在她发间:“比你的野栀子好看。”
王忻转身就跑,却没把漆树枝摘下,月光照着她的背影,把两个交叠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极了他们画在漆籽灯上的小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