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了价,才从黄牛手里买到高铁票。
保姆女儿得知后,要求我将高铁票送给她。
“反正你也不缺钱,再买一张就是了。”
我被她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气笑,直接拒绝。
哥哥知道后,对我厉声怒吼:“你怎么忍心拒绝她?你知不知道,她坐不上高铁只能走回来,走了整整两天啊。”
我不甚在意。
“哦,现在交通那么便利,她选择走回来是她蠢。”
“你……”哥哥说不过我,气得在屋里踱步。
当晚,哥哥主动下厨。
吃着吃着我竟然昏了过去。
意识彻底消散前,我看见哥哥不怀好意的眼睛。
“黎黎徒步走了两天山路,你也要经历一遍才公平。”
1再次醒来,我出现在一片热带雨林里。
头顶盘旋着几架飞机。
其中一架飞得很低,我可以看见哥哥和周黎在上面。
我的周围不时有精致小巧的无人机飞过,这是在全球直播。
我的手腕上还绑着个直播设备。
小小的屏幕里,弹幕疯狂滚动。
这顾家大小姐一定走不出来!这雨林到处是危险,她极大概率活不过今晚。
死了也活该,谁让她那么恶毒,非逼着黎黎走回家?她这种就是罪恶的资本家,没吃过苦,看不起普通人。
五分钟后,载着哥哥和周黎的飞机停在我面前。
而我身上依旧残留药性,瘫软在地上。
周黎走过来,看似不经意地踩到我手上。
“顾冉妹妹,你可千万要撑住啊,你要是出事了,我会很愧疚的。”
哥哥顾擎自她身后走来,声音冰冷。
“你不用愧疚,是她应该的。”
周黎靠在他怀里,小声啜泣着。
顾擎居高临下看着我:“顾冉,如今爸妈都不在了,我会好好代替他们管束你。”
“你平日里就没少仗着自己顾家小姐的身份欺负黎黎,刁蛮跋扈。”
“我不是没有警告过你,虽然黎黎是保姆的女儿,但我会护着她,谁都不能欺负她!”我看着哥哥,心里一阵阵苦涩。
我哪里欺负过周黎。
周黎平常仗着哥哥的宠爱,在顾家过得比我还风光,看起来比我都更像顾家的主人。
而且,她哪里会没钱从黄牛手里买票?周黎身上都是名牌。
哥哥没少给她转账,而对我这个妹妹就吝啬多了。
我一个顾家千金,大学一个月的生活费竟然只有三千。
而周黎光是哥哥给她的转账,一个月就不少于十万。
哥哥他,只是下意识偏袒周黎。
“你每个月给她转那么多钱,她会没钱买票吗?”我语带讥讽。
闻言,哥哥更气了。
他怒吼:“原来你是因为嫉妒我给她转账,才故意针对黎黎。”
“我给黎黎钱,是因为黎黎的奶奶生病,那是给老人家的医药费。”
“你以为像你一样,整日只知道挥霍家里的钱吗?”弹幕又在疯狂滚动。
就是啊,顾冉也是丧良心,连这点医药费也要计较。
顾少爷三观那么正,为什么会有那么歹毒的妹妹?也许顾冉是捡来的吧。
我冷笑。
周黎哪来的生病的奶奶?她奶奶早就去世了。
而且顾擎才是捡来的那个。
他一直不知道。
我也是在爸妈死后的遗嘱上,才知道哥哥的身世。
顾擎不知道,爸妈留下两份遗嘱。
其一,让哥哥继承顾氏集团。
其二,如果我在大学毕业后有要继承公司的想法,那便由我继承公司,爸妈留下的股份也全部由我继承。
届时第一份遗嘱失效。
而我刚刚大学毕业。
刚好到了第二份遗嘱生效的时候。
周黎故作为我担忧的样子:“顾冉妹妹,只要你向我磕头认错,我就原谅你了。”
“这样你也不用那么辛苦地在这雨林里辛苦求生了。”
“你从小娇生惯养的,哪里受得了这个苦?”2我眯着眼看头顶高悬的太阳,眼睛被刺得生疼,眼角落下泪来。
见我落泪,顾擎有些怔愣。
他终于是有些心软了。
“只要……只要你好好道歉,再把你名下的顾氏股份送给黎黎,我这就带你上飞机。”
我笑出眼泪。
真是我的好哥哥。
爸妈去世后,顾擎就很喜欢从我手里抢走东西给周黎。
两人也不缺钱,就是喜欢抢我的。
小到哥哥的副驾驶,大到妈妈留下的遗物。
现在就连爸妈留给我的股份,也要夺走?周黎适时开口,:“顾冉妹妹就是喜欢耍苦肉计,还没开始就哭了。”
“我当时可是徒步走了两天,晚上还能听到狼嚎声……”阳光滚烫地照在我身上的肌肤。
我死死盯着周黎,努力撑起身子。
“周黎,你真是虚伪又做作,明明穿着一身高定名牌,非说自己没钱买高铁票。”
周黎眼神闪躲,有些无措地拉了拉自己的裙摆。
顾擎见不得心上人受委屈,上前踹了我一脚。
他恶狠狠道,“你闭嘴,黎黎的衣服都是我送给她的,你少在这阴阳怪气。”
顾擎一挥手,他的保镖立马上前摁住我。
我被拖着押到周黎面前,头被摁在滚烫的石粒里。
侧脸顿时被烫破了一层皮,整张脸被灼烧成红屁股。
看我狼狈的模样,周黎笑得花枝乱颤。
看够了笑够了,顾擎才拥着周黎上飞机。
一群人都上飞机后,我独自一人被留在雨林里。
四周安静得可怕,只剩下无人机还在旋飞的“嗡嗡”声。
弹幕又在滚动。
顾冉真是不知死活,她只要道个歉不就好了,非要嘴硬。
对啊,黎黎那么善良,因为担心她都哭了。
诶呀,她不嘴硬我们还怎么看戏啊。
飞机上,顾擎还在抱着周黎哄。
周黎面上都是对我的担忧。
“顾擎哥,她真的不会有事吧?若是她出事,我会良心过不去的。”
顾擎抱着她,眼神狠厉。
“放心,四周埋伏着很多保镖确保她的安全,我只是吓吓她。”
这时,我身上已经恢复了些许力气。
我终于得以站起来。
我拖着脚走在地上,路边的荆棘刺在我小腿上,手臂上刮出不少划痕,鲜血淋漓。
顾擎通过直播镜头看到这些,有些于心不忍。
毕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妹妹。
周黎抢先开口:“顾冉妹妹真是心眼不少,她明明有不少户外经验,还非要走这条布满荆棘的小路,直接从小溪淌水过去不是更好吗?”“而且她只要道歉就可以结束这一切了,她非要固执,不就是想让你愧疚吗?“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就算我心疼她,也不好阻止……”这番话彻底激怒了顾擎。
他甩袖低吼,“哼,她现在这样都是咎由自取。”
和顾擎他们可以看到我一样,我也可以通过手腕上的直播设备看到飞机上众人的一举一动。
哪里有什么小溪可以让我过去?我刚才确实是想从小溪过去的。
但我即将迈脚过去时,发现了水里有食人鱼。
我对着镜头惨笑:“顾擎,你这样做爸爸妈妈不会原谅你的。”
听到我的声音,顾擎脸色更加难看。
他咬牙切齿:“爸妈若是知道你以权压人,他们会以你为耻。”
3我走出那片荆棘地时,脚已经像是泡在血水里,上面的伤口深可见骨。
一个男人停在远处。
那是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我眼眶湿热。
他是来救我了吗?可接下来,弹幕上的内容让我如坠冰窟。
啊,这个蠢货,她以为傅家太子爷是来救她的?人家是来看她笑话了,她这副自作多情的样子好好笑哦。
傅瑾年要替黎黎出气了,好戏开场。
我死死盯着弹幕,猛地停住脚步。
傅瑾年面上依旧温柔,看我的眼神漾着笑意。
他朝我伸手,“小冉,过来啊。”
柔和的话音敲在耳畔,我却如被人从头泼了一盆冷水。
傅瑾年对我一直很好。
他也多次站在我这边,斥责哥哥的偏心。
他曾对我说,哪怕全世界的人都站在周黎那边,他也会坚定和我站在一起保护我。
那时他对我百般疼惜。
我和哥哥大吵一架离家出走,傅瑾年找到我后心疼得和哥哥打了一架。
他还扬言,如果顾擎不能善待我,他会带着我离开。
这一切,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他会时不时说我骄纵,说我脾气古怪,转而处处维护周黎。
美名其曰这是为了缓和我和周黎的关系。
现在,傅瑾年站在周黎那边,为了替她出气,联合哥哥将我丢在雨林之中。
想到这里,我对哥哥和傅瑾年彻底心死。
眼看傅瑾年越来越近,我想要逃。
可脚上的伤却让我寸步难行。
“傅瑾年!”我的声音颤抖着。
傅瑾年看出了我的害怕,他笑得依旧和煦,眼神宠溺又无奈看着我。
就像在看着调皮闹腾的爱人。
“别闹,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周黎以后是要嫁给你哥哥的,就是你的嫂子,都是一家人,你们自然得搞好关系。”
“你欺负你嫂子,我们只能帮她欺负回来,不然这样就对她太不公平了。”
说着,他将手上的瓶罐打开。
是蜂蜜。
我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用力想要去挥开他手里的蜂蜜。
可我哪里是傅瑾年的对手。
下一秒,蜂蜜尽数倒在我头上。
黏糊糊的蜂蜜缠在我头发上,脸上,流淌在脖颈上。
我狼狈至极。
傅瑾年“噗嗤”一声笑出来,接着在我愕然的目光下,对着对讲机说话。
“好了,你们可以准备了。”
在他离开后,森林深处传来让我头皮发麻的“嗡嗡”声。
无人机清楚地录下我瞬间惨白的脸。
我想要擦掉身上的蜂蜜,可始终无济于事。
飞机上众人兴奋地看戏。
只有随行医生有些担心。
“这样做太危险了。”
顾擎满不在乎开口,“只是普通的蜜蜂,毒性很弱的,最多让她肿成大猪头。”
周黎笑得花枝乱颤。
“大猪头,啊哈哈,顾冉那么臭美,这不得哭死她。”
她眼里的怨毒怎么都藏不住。
山顶上的傅瑾年也看到了我的不对劲。
他冲我大喊:“你胆子不是很大吗?不过是一群普通蜜蜂就把你吓成这样?”“这样可不行,做我傅瑾年的妻子,必须要有一定的抗压能力。”
4弹幕也笑作一团。
这是要吓尿了?资本家的小孩胆子就是小,我小时候经历多了。
可是,真的很多蜜蜂诶。
哪怕是毒性弱,那么多一起攻击人也会出大问题的。
对啊,我也觉得他们这次过分了。
楼上的是圣母婊吗?可我被吓到不是因为这是普通的蜜蜂。
而是我认得出来这是非洲杀人蜂。
按理说这是亚洲,本不该出现非洲杀人蜂。
我顾不得脚上的伤,拼命跑。
期待能找到有水的地方。
我一边跑,一边求助。
“这是杀人蜂,救命!”可根本没人相信。
只有随行医生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我踉跄着往前冲。
小腿上的伤口在奔跑中撕裂开,血珠甩在地上。
杀人蜂的嗡鸣越来越近,让我头皮发麻。
手腕上的直播设备在这时传来周黎娇嗲的声音:“顾擎哥,你看她多会演呀,只是普通蜜蜂而已,却像逃命一样。”
顾擎轻笑:“是啊,她从小就擅长这套博同情,让爸妈偏心她。”
“不对,不是普通的蜜蜂!”医生的声音带着颤音。
我瞥见镜头里顾擎骤然僵住的脸。
周黎笑出声,手指绞着顾擎的衣袖:“医生你不会被顾冉贿赂了吧?竟然开这种玩笑?”顾擎眉头舒展开来,他自然也不信的。
医生还因为吵闹,被他赶下飞机。
山顶上看戏的傅瑾年自然也从呼叫机听到了医生的声音。
他皱眉,“胡说什么,我明明让人准备的就是普通蜜蜂。”
这蜜蜂是他买来的。
他自然清楚只是普通蜜蜂。
可他忘了,因为周黎好奇,他放周黎进去……我已经没时间听他们争辩。
上天最终还是听到了我的声音。
我眼前出现一片浑浊的水洼,有救了。
我想也没想就扑上去,污水瞬间灌满口鼻,腐烂味让我作呕。
可我没办法。
平常最爱干净的我,现在满身都是腐臭味。
杀人蜂在上面盘旋,黑压压的大军压境地可怖。
我被腐烂味熏得脑袋发昏。
杀人蜂在我头顶盘旋,却仍有几只锲而不舍地冲上来,蛰在我身上。
尖锐的痛感在身上炸开,像是骨头被扎入滚烫的针。
也就一瞬,我已经眼前阵阵发黑,呼吸困难。
浑身皮肤瘙痒,泛起红肿,甚至我能明显感受到喉咙开始肿胀。
我想求救,却只能发出“呼呼”的气音。
离我最近的傅瑾年最先发现不对劲。
通过望远镜,傅瑾年清楚地看到我被蛰到部分在发黑肿胀。
这明显不是普通蜜蜂能办到的。
被赶下飞机的医生也在大喊。
“快救人,是非洲杀人蜂!”眼看我已经无力倒在泥水里,周围埋伏的保镖才着急地往空中喷射一种药剂。
可这些是杀人蜂啊。
药剂没有成功驱赶他们,反倒是激怒了他们。
杀人蜂开始四散,往周围埋伏的众人飞去。
一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更多的人发出绝望的呜咽声,捂着脖子倒下。
还有人也跟着冲到我附近的水洼,才勉强能喘口气。
这惊悚的一幕,看得所有人都为之色变。
我倒在泥水中,艰难抬起手腕,对着直播镜头惨笑,一字一顿道,“启动第二份遗嘱,如果我不能……不能活下去,我名下所有资产全数捐给红十字会。”
兴朱
兴朱
兴朱
新手书虫9527
新手书虫9527
新手书虫9527
闪耀之风
闪耀之风
闪耀之风
聊聊呗不聊